他的耳朵貼在門上,依稀能聽到裡面的氛圍很熱鬧。
透過門縫,韋德也能看到一部分人聚在一起喝酒,而另一部分人則圍在了桌球檯旁邊。
「既然是這種普通的活動,父親為什麼非要讓我來招待他們呢?還是說是他們點名讓我來的?」
韋德沒有想明白,索性直接推門而入。
「諸位玩的還開心嗎?」
韋德笑臉相迎,瞬間引起了屋內所有人的注意。
「喲,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怎麼有段時間不見變成大家閨秀了?」
迎面走過來一個年輕人,留著一頭如火焰般的紅色短髮,他叫吉米海耶,父親伯倫海耶是海耶拍賣行的老闆,此時正坐在一旁沖韋德舉起酒杯。
「就算他變成了大家閨秀,卻還是來捧我們的場子,這不正說明我們的面子大嘛!」
另一個一頭灰色長髮的年輕人笑道,韋德也沖他點點頭。
此人叫埃爾羅丹尼爾,父親懷亞特丹尼爾是丹尼爾拍賣行的老闆,此時也向韋德投來善意的笑容。
「你們就別挖苦我了,今天來的客人比較多,可忙死我了。」
「這不一接到父親的命令,我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嘛!」
「來,嘗嘗這個。」
韋德將托盤放在桌上,招呼著眾人過來喝酒。
吉米跟埃爾羅湊過來輕輕聞了聞,臉上流露出嫌棄的表情。
「這什麼東西啊?聞起來淡的跟馬尿一樣。」
「來,喝點我們這兒特製的,一杯保證讓你爽上天!」
旁邊一個年輕人正在不停的將許多種不同的酒混合在一起,倒出一杯五彩斑斕的液體。
「喝啊,怕什麼?」
「就是,你小子該不會以為我們給你下毒了吧!」
埃爾羅笑著說道,這話可真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韋德從自己的面前端起一杯度數低的香檳,露出一抹苦笑。
「今天我要招呼的客人實在是太多了,你們就放過我吧。」
「行,反正我們是來找你玩兒的。」
「既然你人已經到了,那就把這小玩意兒收起來吧!」
埃爾羅揮揮手,立刻跟吉米聯手施展出控血術。
很快一灘血水從地板上冒出來,將眼前的桌球檯吞噬進去,隨後又緩緩升上來了一個桌球檯。
這桌球檯看上去就不是善茬,四面由獸紋和獸首裝飾,看上去就頗有歷史感。
「來,玩兒一把?」
埃爾羅衝著韋德招招手,吉米不等他答應,直接將一根球桿扔了過來。
韋德伸手一接,咔嚓一聲,球桿上竟然冒出了倒刺,直接刺破了他的掌心,頓時鮮血直流。
「你們要玩這個?今天這大喜的日子,恐怕不太好吧?」
韋德儘管受了傷,但也並沒有生氣,因為他從一開始也沒看出球桿的特殊性。
「就是因為今天大喜的日子才要玩兒的盡興啊!」
「怎麼?要是主人家不允許的話,我們就只好另尋別處了。」
韋德見狀只能擺擺手,將手中的香檳杯放在桌上,從手掌處擠出一滴鮮血滴落在杯子裡。
「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那就只能由我捨命陪君子了。」
「爽快!那就來吧!」
埃爾羅也用自己球桿上的倒刺劃破手指,留下了一杯帶血的葡萄酒。
這種血腥檯球,在杜伊斯堡的上城區尤其是年輕人之間很是流行。
類似這種遊戲,只需要有酒,有一個社交性的遊戲做載體都可以玩。
在一場遊戲裡,受傷事小,等輸了後被迫要喝下對方杯子裡的酒則算是侮辱性很強的懲罰。
因為喝下之後就會被嘲諷家族血脈不夠純正,是人人唾棄的雜種。
直到此時,韋德才明白楚葉所言非虛。
哪怕這裡還是柴爾德家族的地盤,但或許真的在自己意想不到的地方,有許多危險正等著自己親自鑽進去。
「千萬別走神,我先開球!」
埃爾羅抄起球桿,猛然出手,球與球桿碰撞的時候竟然冒出了火花,剩下的球在檯面上滾過,聽起來也像是千軍萬馬在奔騰。
韋德對此倒不意外,畢竟這種血腥桌球任何遊戲道具都是經過特製的,否則根本經不起他們折騰。
「這都沒混進去一個啊?運氣真差,你來吧。」
埃爾羅讓開了路,韋德走上前,他看似全神貫注,實際上相比起球他更在意自己的那杯香檳會不會被動手腳。
「打球啊,難道你在跟母球談戀愛嗎?」
「不好說哦,咱們韋德少爺可是杜伊斯堡的情聖,聽說是個母的都不會放過呢!」
「別分心,有我。」
韋德忽然感覺到有個冰涼的觸感在自己後背上寫字,很快就明白是小黑的分身。
於是他這才開始放心擊球。
啪!
一桿出手,純色六號滾入袋口,吉米見狀立馬拍手叫好。
「可以啊小少爺,繼續吧,有本事給咱們表演個一桿清台!」
韋德心中壓力逐漸減小,所以越打越好,直到第五球的時候才出現了失誤。
「唔……嚇死我了,還以為我要變成雜種了呢。」
埃爾羅摸著胸口,看起來流了不少冷汗。
韋德可不會狂妄自大,他了解這兩個傢伙,平日裡可是玩兒這類血腥遊戲的高手。
果不其然,埃爾羅一上手,很快就有三顆球入袋。
「嚯,這一球難度有些高了。」
「恐怕需要來個背越式了。」
吉米看埃爾羅下一球遲遲不肯出手,也開口打算支招幫忙。
「哼,我打的球比你吃的飯都多,這還用你說?」
埃爾羅站在球檯前,將球桿從背後手臂中穿過,開始著手瞄準。
「球桿不長眼,小心了!」
話音剛落,埃爾羅的球桿直接飛了出來,尖銳的前段如同槍頭一樣直奔韋德而來。
啪!
關鍵時刻,一直在旁邊充當觀眾的懷亞特站起來,抬手捏住了球桿。
「玩兒歸玩兒,要把握好分寸!」
「您教訓的是,我這差點就翻車了。」
埃爾羅趕忙從父親手裡接過球桿,順理將球桿讓給了韋德。
韋德剛剛看似站著沒動,實際上在那一瞬間已經做好了大打出手的準備。
儘管被人解圍,但他也很難說清楚剛剛那一切是否是自導自演的一齣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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