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小姐心裡清楚,她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多少交情,虎皮不能扯太久,一旦侍郎府的人知道她沒有利用價值,她就會被打回原形,甚至還會被沈侍郎夫人秋後算賬,所以她必須趁現在,多撈點好處。
&然你想好了,我也不再說什麼,好自為之吧,另外不要再來了。」蘇宜晴疲憊說道,僅憑几句話,她也不知道沈二小姐是否真的無辜,至少不要在來這裡是沈二小姐應該能做到,畢竟快要出嫁的姑娘家不適合整日出門,找個藉口推掉應該不難,當然若是沈二小姐連這都做不到,那就不要怪她不給面子了。
她也不想在不了解詳情的情況下指責什麼,姐妹易嫁的教訓遠平伯府中的人比誰都清楚,沈二小姐這條路絕對是困難重重的,她會得到該得的懲罰,至於能不能渡過難關,就看她個人造化。
沈二小姐眼睛暗淡了下來,最後沒說什麼,只點了點頭。
……
蘇宜晴的親事一拖再拖,遠平伯府中的人都在替蘇宜晴著急,當然有的是真心,有的是假意,在眾人眼中,這是一門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親,只要一日未成婚,就會有無數變故,相反的只要成了親,就算蘇宜晴第二天暴斃,伯府還是能有利用這個姻親的名頭。
正是想什麼來什麼。
一個消息傳來,讓所有人都震驚,蘇宜晴的親事果然要生變。
聽說趙博陽毀了大周朝來訪的小郡主名節,按理就要迎娶小郡主了。
儘管蘇宜晴不經常出門。政事上不太懂,可是讀過幾本風土人情的書,公侯之家,偶爾也聽到那一耳朵,綜合起來大概也知道一點事情,這個大周朝位於大荊朝的北邊,是一個強國,另外一般北方人都比南方的強悍。
大荊朝就像蘇宜晴前世的天朝一樣,國土富饒,文化工藝水平之類的都很高。就是多數時候武力不濟。相鄰兩個國家,哪怕再良善,也偶有齷齪,只不過近年來大家還算是和睦相處。至少表面和睦相處。至於背地裡。蘇宜晴一個養在深閨的女子無從得知。
再無知她也知道。大荊朝剛跟西北蒙族打過一仗,消耗極大,西北地處荒涼。打勝了也拿不出什麼實際的戰爭賠償,更何況這次只是將敵人打退,並沒有將他們打降。
這個時候,大荊朝是不能繼續跟別過開戰的,國庫消耗不起,一般能和的儘量和。
如今趙博陽毀了人家小郡主的名節,自然是要負責的,不然就是逼著大周朝開戰,畢竟小郡主是使節,代表著一國顏面,若是不能給滿意的交代,戰爭就會一觸即發。
許氏聽到消息急得團團轉,連夜就去找周太夫人商量對策去了。
遠平伯府中,三位老爺在緊急商量對策,說是三位老爺商量,但是說話的只有蘇大老爺和蘇二老爺,蘇三老爺多數時候只是個擺設。
事態嚴重,蘇宜晴身邊的人都很不安,尤其是周嬤嬤,一掃往日的淡定,大晚上的頻頻出去打聽消息。
看到周嬤嬤進進出出,還有身邊丫鬟也是慌慌張張的樣子,蘇宜晴終於忍不住了,小丫鬟不懂事,她也懶得說,讓她們退下之後,對坐立不安的周嬤嬤道:「嬤嬤,你坐下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的小姐啊,話是這麼說,但有些事情若是能早做打算,就能爭取一點主動。」周嬤嬤說到這裡,突然湊上前來低聲對蘇宜晴道,「小姐,您心裡有什麼打算沒有?」
蘇宜晴微微一笑道:「嬤嬤素日的精明都到哪裡去了?我的親事我自己一向說不上話,打算什麼的有用麼?」
她要是自己能做主,當然是願意成人之美,還能落一個顧全大局為國犧牲的名聲。
可惜她不能,遠平伯府需要這門姻親,哪怕是讓她做妾,也要維持這門姻親。
若在平日,誰家送女兒做妾定然是會被人看不起,但是眼下情況不一樣,她已經跟趙博陽訂親了,若是上層施壓,遠平伯府順勢表態做出願意委屈求全的姿態,那就是大功一件,無論是趙博陽還是朝廷都得對遠平伯府的委曲求全做出補償。
&姐……」蘇宜晴的笑容被誤會是強顏歡笑,周嬤嬤安慰的話說不出來了,若是做妾,正室是個異國郡主,大周朝民風一向彪悍,她有一個老姐妹前段時間在一家周朝人家裡做教養嬤嬤,因為那家人的女兒要嫁入跟他們有生意來往的一家荊朝人家裡,所以要多學點荊朝禮儀,偷偷跟她說,周朝的女人太兇了,那原配比大街山殺豬娘子還要兇悍,對待妾侍跟對待豬狗一樣,打罵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根本不要名聲,那家的所有人都認為是正常的,妾侍本就像豬狗,只要不打死就成。
周嬤嬤有三分替蘇宜晴卻有七分替自己擔心,若說妾侍沒有地位,那麼妾侍的下人更是豬狗不如了,這可怎麼辦啊?
次日清晨,蘇宜晴剛起來,曲氏蔣氏等人就輪番上陣,話里話外就是要她若是有什麼事,千萬不要想不開之類的,要顧全大局。
看來遠平伯府果然就算是做妾也要把她送到鎮國公府。
這個時候許氏的彪悍就起了作用,拉下臉來趕人,終於讓蘇宜晴安靜了片刻。
之後許氏道:「女兒,你別太擔心,我跟你外祖母說過了,這件事未必就那麼悲觀,你外祖母打聽回來,所謂的毀人名節不過就是趙將軍在迎接大周朝特使進程的時候碰上了刺客,打鬥中小郡主跌出車外,趙將軍不過是扶了一把,沒有那麼嚴重,他們外族沒有那麼講究男女大防。」
&還不是已經有肌膚之親,而且事情幾乎是一夜之間傳成這樣,真相究竟怎麼樣還重要麼?」蘇宜晴望著許氏,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希望許氏早點認清現實。
&外祖母也說了,趙將軍手握重兵,朝堂必定不會希望他娶一個外族女子的。」許氏急急安慰,看到蘇宜晴還是不說話,沉吟了片刻又道,「大不了……大不了是兩頭大,前朝也有這樣的例子,將軍在外抗敵跟妻兒失散,大勝回來之後,皇家賜婚貴女,想不到妻兒蒙好心人收留,又回來了,也不好叫貴女做妾,乾脆就兩頭大。趙將軍會不時領兵打仗,有的戰爭一大好幾年,身邊需要有人伺候,到時候會帶你去,那個什麼郡主就留在京城獨守空房吧?」
蘇宜晴擺弄衣襟,現在不是大荊朝願不願意的問題,大周一個未成親的小郡主千里迢迢來到異國他鄉,圖什麼?肯定不是來遊玩的,和親的意願已經很明顯,郡主身份尊貴,必定要匹配皇親國戚。
但是正如許氏說得,真正的皇親國戚,達官顯貴誰願意娶一個外族女子?真娶了這個外族小郡主,仕途就完了,而條件差一點的人家小郡主能看得上?
趙博陽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樣貌皆是上上之選,相信本朝很難找出第二個,她要是小郡主也不會同意換人。
至於手握重兵的將軍能不能娶外族女子,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一個女人而已,那朝那代不是有和親的公主,沒聽說僅憑一人之力能策反誰,那天兩國關係破裂,這個小郡主正好可以做人質。
或許這就是趙博陽的打算,終於可以名正言順跟她退親了。
許氏安慰了蘇宜晴一陣子就出去了。
蘇宜晴一個人沉聲半天,突然想起,這些都是她的推測,萬一趙博陽不是這樣打算的呢?或者他會順從大多數人的意思納她為妾。
這樣一想,她腦子又有了一個念頭,對了,現在正是她離開的最好時機,理由很現成,這時候離開根本就不用擔心遠平伯府會受到牽連了,她這樣一走,朝堂不必為難,沒有人會深究的,遠平伯府會相處一個好由頭,人人都解脫了。
念頭一起,蘇宜晴一刻也不想要多呆了,以前就是因為顧忌太多才這樣,其實她早就該在白雲庵的時候就偷偷溜走了,大概那時候還是有點害怕的,脫離遠平伯府一個人面對這個世界,她真有些害怕,這樣一猶豫就蹉跎到了現在,將自己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了,一旦錯過就不可能再來。
蘇宜晴這樣一想,立即收拾東西,說是收拾,其實怕動靜太大,根本就是沒拿太過瑣碎的東西,只換了一套當初在白雲庵是穿的普通藍布小碎花衣裙,拿上平日藏起來的一些小細軟。
最後想著留封信,結果提筆卻寫不出半個字,看到從白雲庵拿回來的一本佛經靈機一動,割下一小縷頭髮放在佛經上,這下暗示得夠明顯了吧。
之後回頭看了一眼住了好幾年的房間,便趁著夜深人靜之際,發動戒指,從窗外悄無聲息的飄了出去。(未完待續。。)
&劇透一下,趙二是男神,親們知道男神跟男主是不同的麼?其實我早就暗示趙二不是男主了,但似乎看出來的親不多。
不過要是這門親毀了,女主這連著被退兩次親的人該怎麼辦呢?且看某茵的神轉折!(網購了一個大大的鍋蓋了。)
現在是雙倍粉紅期間哦?求粉紅啊,不然我就再拖個十章八章,才讓男主出場這是紅果果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