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去!
頓時,朱國強整個人都傻了眼。
見過無恥的。
但是卻沒有見過這樣厚顏無恥的。
居然還可以這樣把自己的舉動給園過來。
他們罪該萬死,合著你錢謙益就不該死了。
過去是聽說過大明朝的嘴炮鬥力非常強大,但是今天總算是真正見識到了。
他說的哪裡是道理呀,分明是在那裡歪曲。可人家歪曲的光明正大,冠冕堂皇。
心想著,朱國強就問道。
「那麼你是說殺他們是該殺了!」
「該殺非但該殺,而且罪該萬死,而且理應誅殺全家,世子爺仁義,沒有誅他們全家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哪怕是關在大牢裡的那些人是他錢謙益曾經的故友,同僚,現在為了活命,他也不介意把那些人送上絕路。
果然!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呀。
看著錢謙益雖說不恥他的為人,但是嘴炮也是有用的!
比如在報紙上發表一些文章。這些人最擅長的是什麼?是站在道德的致高點上說事,那正好,接下來就讓他站在道德的致高點上,為自己說話吧。
以後自己在遼東的時候,在南京這邊,總需要個旗手來鼓吹吧!
這樣的人骨頭太硬了……不行!
軟骨頭拿來用用正好!
至於投降,他還有機會嗎?
而且錢謙益的名聲……東林鉅子啊,拉這樣的人給自己背書,也不錯啊!
呃……好像自己剛把他的名聲給毀了。得了,怎麼挽回名聲,就看他自己怎麼做了。
想了想,朱國強問道。
「那麼你不願意寫一篇文章批評一下這些漢奸?」
「小人願意,小人願意!」
錢謙益也會錯過這樣一個活命的機會,不就是寫篇文章批評一下別人嗎?不對,是寫篇文章,批評一下那些想要現成的漢奸,這可是咱的本分啊!
「既然如此,往後你就到報社那邊幫忙吧。」
當然鬼門關里走了一圈的錢謙益,也不會計較什麼「名聲」已毀,要是計較,當初就投河了……呃,不是不想,是結冰了!下不去啊!
「臣多謝世子爺恩典,往到臣必定盡心盡力為世子爺把這個報紙辦好!」
「嗯,我知道了,下去吧!」
在錢謙益感激涕零的離開後,朱國強又皺眉想了一會,似乎有些人也是可以拿來用一用的。
但是更多的人,實在該殺。
但是錢謙益,也太……哎,無恥點也好,這樣的人更容易把握。
恰在這時,柳如是步入了書房,她是來辭別的。因為要離開,所以特意扮作成了書生。不過因為世子爺一直在見客,所以一直在外面的亭子裡等著。
可瞧見房中的朱國強,不由怔然站住。抬頭看一眼柳如是,朱國強心底不禁嘆了口氣,無論如何,你都不會再所託非人了!真不知道像你這樣俠骨心腸的女人怎麼就看不出那個人就是一個無骨之徒。
這可真是……哎,好像好女人都被那些渣男給騙了。得,不能再讓人家騙你了!
「如是你來了,嗯,正好,陪我一起吃飯吧!」
小廳中,兩人置酒淺飲。
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舉箸皺眉間,柳如是沉思半晌,嘴裡咀嚼的什麼食物全然不知味道。
「明天就要北上了!」
「啊?哦……」
瞧著而看似俏書生,實則個美人兒的女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朱國強問道。
「怎麼,你有心事?」
「沒,沒有……」
心不在焉的柳如是輕應道。儘管她經過一番刻意裝扮,但卻掩不住精緻的五官,看著她朱國強又一次說道。
「這兩天就要北上了!」
「啊!」
臉上笑容頓時不見,她遲疑一下,說道。
「世子爺,我是來和你辭行的,這陣子多虧了您的照料,小女子……」
「留下來!」
放下手中的筷子,朱國強盯著她說道。
「留下來陪我!」
「啊!」
吃了一驚,柳如是臉色微微一變,她遲疑一下,搖頭說道。
「爺身份清貴,小女子蒲柳之姿實在不配留在爺身邊侍奉世子爺!」
搖頭說著,她眼神飛快地溜了朱國強一眼,眼前的這個男子,正是她最崇敬的那種大英雄,也正因如此,她心中才會有種莫名的情愫。可是他身份太清貴,而她的身份又是如此,自形慚穢間她寧願離開他,而不是像十娘她們那樣,寧可做個婢子侍奉於他身邊。連她也說不清自已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或許就是配不上吧!
咬了咬唇,柳如是面帶羞澀的說道。
「若是世子喜歡如是,婢子願……」
不等她說完,朱國強將手中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擱,然後沉聲道。
「我說了,留下來!」
「啊……你,……」
抬頭看著面色沉靜的世子爺,想著初見他時的那副霸道模樣,柳如是不禁嬌惱道。
「你,你又欺負我!」
「欺負!」
見狀朱國強忍不住身形傾向他身邊,沉聲說道。
「若是欺負你,又何需要等到今日?既然是欺負,你若想走,又怎麼可能放你離開!」
「你!」
感覺到撲面而來氣息,心神稍亂間,柳如是扭過頭嬌聲嗔斥道。
「你,你總是這麼欺負弱女子,算什麼大英雄!」
說話時,她忘記自己穿著男裝,所以又不自禁地露出了女兒媚態。
聽出她語氣中微帶嗔意,朱國強的眼晴眯了起來,輕笑道。
「江山多嬌人多情,自古美女配英雄。我若放你離開,又怎麼能顯出我是英雄!況且,不把你留下,你又怎麼知我何等英雄了得!」
儘管柳如是出身青樓,生冷不忌,聽了這話也是只覺得一陣面紅耳赤,她紅著臉道。
「你,你這人那是什麼英雄,明明就是……呀!」
話還沒說完,柳如是就覺得纖腰一緊,被眼前的男人給抱住了腰身。
「你,你快,快些鬆開!」
柳如是說著伸手一推,手還沒觸到世子爺的胸口,整個人就被他突的抱了起來。
「呀!你,你鬆開我!」
又驚又羞的柳如是,掙扎著叫道。
「快,放開我,你放開我。你……你……」
被世子爺摟著腰身抱了起來的柳如是,雖是在掙扎,可身子扭動的勁兒卻越來越弱了,本來推著他的手也軟了下來。
抱著她趁勢搶出幾步,繞到徑直饒到花廳後邊的貴妃椅上,放下她時,朱國強的目中帶火,盯著柳如是說道。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花落空折枝,我要是放你,又能焉能對得起自己!」
本身就對朱國強懷有莫名情愫的柳如是,被那火辣辣的視線盯著,只覺得心都像是要被燙化似的,望著他目光也發生了變化。
「世子爺!」
渾身軟綿綿地沒有絲毫力氣的柳如是攬住朱國強的脖子,埋在他的懷裡發出有些顫抖的聲音。
「世子爺,婢子不走了,往後就留在爺的身邊,只要爺不嫌棄我,我、我就留在爺身邊侍候您一輩子……」
柔若無骨的身子在朱國強的懷中不著痕跡地扭動著,婀娜的身子撩撥著他的意志。
「我、我、如是……」
看著懷中的玉人,朱國強的喉嚨發乾、發澀,其實一直以來他都對柳如是懷有極為特殊的情感,並不僅僅只是好美色,儘管直到現在,腦海中總會浮現出,畫舫上她舞劍時的驚鴻一瞥,但更多的時候,腦海中總還是會浮現出,她持劍而立指向自己時坦然赴死的神情,那種寧為玉碎的性格,一直吸引著他,讓他的心底無法自抑的升湧起對她的愛憐。
至少這一世,她不會所託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