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為了它，你願意付出什麼？」
充滿誘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時，從玻璃境中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那雙眼睛中的渴望，面對他那灼熱的視線，阿德里安娜只覺得臉頰發燙。
他想要什麼？
似乎是……在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胸脯激烈起伏時，那個充滿誘惑的聲音又一次於耳邊響起。
「你願意把它賣到歐洲嗎？」
什麼？
賣到歐洲！
原本呼吸急促，正在考慮著另一個「代價」的阿德里安娜，驚訝的看著這個男人。
「你想讓我把它賣到歐洲？」
「阿德里安娜，你願意錯過這樣的機會嗎？」
說話時，朱國強用手指勾起了她的下巴，盯著她那雙似藍寶石一般的眸子，輕聲問道。
「我……」
面對近在咫尺的男人，阿德里安娜的心裡無數個念頭翻騰著，這確實是一個好機會，抓住這個機會的話，她甚至可能會成為整個荷蘭最富有的女人。可是這個機會需要她付出什麼呢？
是美色，還是？
其實，作為女人，在她和姐姐來亞洲的時候，姐姐就曾告訴過她，女人唯一的選擇就是嫁給一個擁有地位和財富的男人，只有如此才能夠維持她們的生活，而她也是這麼做的，如果他沒有染病死去，或許，她也會像姐姐一樣，隨著丈夫一同回到阿姆斯特丹，重新進入上流社會，可是現在呢？
這一切都只是幻想而已。
可是現在這位明國王子帶給了她新的機會。盯著王子的雙眼，出人意料的是阿德里安娜並沒有找到其它男人看著她時流露出來的那種火焰，儘管灼熱但更多的只是欣賞而已。
想了一會，她說道。
「你想要達成什麼目的呢？王子殿下」
「你了解東印度公司嗎？」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畢竟她的丈夫就曾是荷蘭東印度公司的高級職員，他的姐夫同樣也是，儘管談不上了如指掌，可是卻也是非常了解。
「你想要擊敗他嗎？」
「不，我想現在我們可以進行某些商業上的合作，阿德里安娜，戰爭並不是唯一的選擇。」
「可是，你們殺死了熱蘭遮城裡所有的人！」
「不，那是日本人殺的！」
朱國強直接推脫道。
「況且，我們給了他們投降的機會，他們拒絕了，大明是天朝上國，講究信義，說雞犬不留，那就雞犬不留……」
笑看著面前的女人，朱國強說道。
「現在，我們還可以給荷蘭人另一個機會，當然，他們可以拒絕，但是，你們必須要明白，拒絕的代價是什麼！」
說罷朱國強就狠狠的吻到了她那讓人垂涎欲滴的紅唇上，完全沒有理會她的掙扎，只有霸道至極的占有。
拒絕的代價是什麼？
難道他也是在警告我嗎？
面對王子的霸道，阿德里安娜完全沒有拒絕力量，只能被動的迎合著。
……
大將軍府，後花園。
儘管將軍府的後花園的景色遠不比江南的園林，可卻也是別有一番風情。尤其是現在，悠揚婉轉琴聲，讓人聽著如沐春風一般。
在涼亭中，朱國強正側躺於軟榻上，與柳如是、李十娘她們一起在聽著李香君在那撫琴，而卞賽、卞敏兩姐妹則在那裡吹蕭……呃，琴蕭合奏，確實道不盡其中的滋味。
美妙靈動的琴聲從指間流瀉而出，似絲絲細流淌過心間，聽著悠揚的曲樂朱國強的心底美滋滋的，這享受簡直就是男人的天堂啊！
不過他相信要是府里的官員看到這一幕，必定會眉頭微皺——堂堂世子爺沉迷美色是什麼意思？
可，要是不追逐美色，又有什麼意思？
恰在這時，琴聲嘎然而止，李香君神色淡淡的，輕輕點頭為禮，不過當她抬頭時，看到坐於亭下軟榻上，依偎在爺身邊侍奉著的柳如是、十娘她們時，那雙眸子裡總有那麼點失落。
從入府以來，世子爺還沒有單獨見過她，更沒有……在她心情失落時，見到世子爺輕輕揮手。
沒有是一句話，朱國強便將李香君她們打發了。
李香君確實是很漂亮，論相貌絕對在柳如是之上，不過最近他並沒有什麼心思折那支花。眼睛盯著亭子外不由的走了神。
看到爺隨便打發了李香君和卞家姐妹，柳如是不由的鬆了口氣，然後和李十娘互相對視了一眼，輕笑著給爺捏著肩膀：
「爺，今天似乎有些心事，剛才聽曲的時候，好像走了神，是不是香君妹妹彈得不好？要不下次讓十娘給你彈曲兒？」
儘管知道這一語雙關的言語裡，有那麼點女人間的小心思，可朱國強搖搖頭說道。
「那……我是看著它就沒有心情了！」
站起身來，朱國強走到了亭子邊，然後看著亭外的小湖，這個小湖並不是人工挖掘的，而是原本就有，甚至就連大將軍府也是依湖而建，不過相比於幾個月前，此時的小湖卻已快要乾涸了——從岸邊的旱跡看去，水位足足減少了一米多。
「它？」
柳如是疑惑是，順著世子爺的目光看到了漸漸乾涸的小湖，接著又聽世子爺說。
「從我們到了大連，這邊就沒有下過雨，這陣子地里的莊稼、樹木都是靠著冬天的那一點雪水，要不是那點雪水，恐怕這地里早不知道旱成什麼模樣了，可靠那點雪水又能撐幾天？」
搖頭輕嘆著，朱國強默默走到出亭子，來到湖邊，盯著湖邊乾裂開的口子，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山東，想到了關內，那裡現在恐怕也是同樣的幾個月不雨，這樣的大旱之年，百姓們會怎麼樣？
何止是大旱啊！
還有鼠疫！
明末氣候變化還會導致瘟疫的流行。由於大規模的流民出現，瘟疫在明末也日益猖獗，史學界普遍認為，明朝末年那場席捲華北地區的鼠疫，是壓倒明朝的最後一根稻草，甚至有「老鼠亡明」的說法。
旱災還可以救濟，可是鼠疫呢？
就這樣站在湖邊，朱國強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山東那裡有沒有嚴格實施自己制定的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