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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嘻嘻~三天後再見~
連嚴超也坐不住了, 家望是他第一個兒子也是感情最深的, 他看著貴哥胎記的位置,和家望傷的位置差不多,而且就連形狀都相似的。
老婦人急急地追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貴哥有些緊張,他下意識去看自己的姐姐, 寶姐伸手握著弟弟的手。
嚴知理也看到兒子的胎記了, 神色有些複雜, 說道:「貴哥、貴哥的生日正好是家望死的第七天。」
頭七回魂。
嚴知理握著妻子的手,安撫著她的情緒:「而且貴哥後腰上這胎記……當初家望這裡受過傷。」
寶姐聽的似懂非懂, 她看著家中的幾個大人說道:「貴哥是貴哥。」
哪怕再喜歡家望哥, 寶姐也覺得貴哥就是貴哥, 是她的弟弟。
嚴超已經平靜下來, 看著貴哥的眼神很複雜,更多的是疼愛:「對,寶姐說的對。」
陳秋也發現自己嚇到貴哥了, 可是仔細看貴哥的模樣,越來越覺得和家望小時候很像:「是伯母不好,貴哥別怕, 你喜歡吃牛肉?伯母再讓人給你上一盤好不好?」
貴哥說道:「不用的,我吃飽了。」
陳秋伸手揉了揉貴哥的頭。
晚上的時候幾個人都是住在皇宮的, 寶姐覺得很神奇,她第一次在那麼大的池子裡洗澡, 還有很多花瓣, 只是有很多人在身邊伺候, 寶姐很不適應,她有些侷促地握著母親的手。
柳氏心中也有些慌和不安,很多東西她都不知道用處,其實早些年她家中也算富裕,嫁給嚴知理之前,身邊也有小丫頭伺候著,只是後來她嫁人了,父母又都不在了,家中是嫂子當家。
嫂子一直對公婆補貼柳氏心中不滿,父母剛沒的那兩年柳氏的兄長倒也對這個唯一的妹妹多有照顧,可是時間久了,到底自己的家更重要,柳氏並不怨恨,說到底嫁給嚴知理是她自己選的路,父母也給了她嫁妝。
嚴超和嚴知理離開家後,幾年沒回來的時候,柳氏的哥哥還來找過她,說只當嚴知理死了,把她接回來過兩年再嫁,不過被柳氏拒絕了,柳氏賣了嫁妝照顧著一家老小。
後來嚴知理帶著人回來,他到還記得大舅哥,偷偷去找了大舅哥,只是大舅哥不肯跟他一起離開,所以嚴知理留下了點銀子,就帶著一家人離開,等家人都安頓好了,嚴知理留下了銀子就再次離開了。
搬到新的地方後,嚴超和嚴知理倒是回來了幾次,哪怕他們什麼都沒說,家中也覺得他們兩個人在做的事情應該不一般,在知道他們安穩了些,老婦人就讓陳秋帶著家望跟著一起走了。
本來也想讓柳氏一併去,老婦人自己在家照顧寶姐的,只是沒想到柳氏正巧有孕,嚴知理留下了人照顧她們,可是在柳氏懷孕四個月的時候,這邊鎮子上忽然亂了起來,嚴知理留下的兩個人連夜帶著她們逃跑。
只是她們三個人,懷孕的懷孕,老的老小的小,根本跑不快,其中一個人為了幫她們脫身,引開了追兵,另外一個在她們安頓下來後,說是去打聽消息,卻一去不回。
柳氏她們也長了心眼,根本不敢多留,又偷偷的離開了。
多虧了外面戰亂,她們沒有戶籍只說是逃難的最後在個村子落戶了下來。可是她們三個人,行李錢財在路上丟失了許多,日子過的很艱難。
柳氏看著在水中游來游去的女兒,她如今已經十三歲了,可是看起來很黑瘦黑瘦的,身上還有些傷疤,手腳上都是繭子,只要不開口,很少有人能認出來她是個女孩子。
想到寶姐為家裡做的事情,柳氏就紅了眼睛。
寶姐遊了一圈回來了,笑嘻嘻說道:「娘,好舒服啊。」
柳氏摸了摸女兒的頭:「喜歡就多玩一會。」
寶姐伸手拿過放在浴池邊上的果子,遞給了柳氏說道:「娘,很甜的。」
柳氏接了過來,她看了一眼周圍的宮女倒是沒有吃,畢竟她也覺得很不自在,倒是寶姐啃掉了一個果子,宮女跪在台子上,剛想幫寶姐擦手,就見寶姐鑽到水裡遊了起來。
宮女收回了手,又重新跪好。
柳氏感覺到有些宮女怪異的眼神,雖然隱蔽可是在這樣的空間卻讓人覺得如芒在背,只是看著寶姐滿臉的笑容,柳氏抿了下唇就努力忽略了那些視線,畢竟最重要的是女兒開心,這些年苦了女兒,只要她快樂就好。
等兩個人洗完,就換上陳秋早讓人備好的衣服了,都是最好的料子做的,上面有著精美的繡花,這樣的料子她們連見過都沒見過,衣服的樣式很漂亮,但是穿著卻讓人覺得束手束腳的。
寶姐拽了拽袖子又去扯了幾下腰帶,感覺連腳都邁不太開,又有些羞澀,偷偷看著水銀鏡子裡的自己,小聲說道:「娘,好看嗎?會不會很奇怪?」
這水銀鏡子把人照的很清楚,剛看到的時候寶姐嚇了一跳。
柳氏也看向鏡中的自己,微微咬了下唇,多了幾分羞澀和拘束,她伸手整理了一下女兒的頭髮:「很好看,寶姐是最好看的。」
寶姐咧嘴笑了起來,穿著新衣服轉了個圈圈說道:「娘也好看,比仙女還好看。」
柳氏笑起來的時候很漂亮,牽著女兒的手往外走去,外面嚴知理正把兒子架在脖子上瘋跑,柳氏從來沒見過貴哥這樣高興過,他抓著嚴知理的頭髮大聲叫著,沒有絲毫的形象。
嚴知理看到了柳氏和寶姐,一下子停了下來,他還沒見過妻子這樣的打扮,一時間竟然看呆了。
柳氏咬唇微微低頭羞澀一笑,風吹著她的發,宛如初見時那個坐在廳中安靜看書的少女。
嚴知理帶著兒子走了過來,先把兒子放下,這才小心翼翼給妻子扶了扶簪子,握著她的手:「勤娘,謝謝你。」
柳勤眉眼彎彎,因為生活她的手有些粗糙,可是嚴知理卻覺得再也沒有比這雙手更讓他覺得溫暖的了。
貴哥伸手捂著眼睛,說道:「姐,夫子說非禮勿視。」
寶姐還沒反應過來,嚴知理已經笑了起來,弄的柳勤紅了臉,嚴知理偷偷捏了下妻子的手,這才看向兒子問道:「夫子還教你什麼了?」
貴哥說道:「教了很多的。」
因為上私塾的錢是家裡好不容易攢下來的,貴哥很珍惜所以學的格外認真。
柳勤本想著兩個孩子到了陌生的地方會睡不好,和嚴知理商量著一個人陪女兒一個人陪兒子,可是沒想到他們兩個孩子根本不怕,自己躺在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弄的嚴知理和柳勤哭笑不得。
嚴知理和柳勤成親多年,孩子都生了兩個,到底六年沒有見過面,此時不僅柳勤,就連嚴知理都有些羞澀,嚴知理握著妻子的手,看著上面的傷疤,心中又酸又澀:「這些年你們吃苦了。」
當年他們知道消息找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根本找不到任何線索。
柳勤柔聲說道:「不苦的。」
嚴知理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前兩年納了個妾。」
柳勤身子一顫看向了嚴知理,唇抖著卻說不出話來,其實她早就想過這件事了。
嚴知理覺得愧對柳勤,可是這件事從他這裡說出來,總比柳勤從別人那裡聽到好:「我、我……對不起你。」
柳勤搖頭,卻忍不住落淚:「不怪夫君的。」
她們沒有消息了六年,別說納妾就是另娶,柳勤都覺得是有可能的。只是此時聽到,依舊心裡揪著疼。
嚴知理其實在知道妻女消息的時候,是想過直接把人送走的,可那人身份有些特殊。
哪怕最後的勝利者是他們,可朝廷依舊不太平,那些世家、貴族和前朝舊臣……
他們不能把人都給殺光,那樣怕是京城就要亂起來了。
嚴知理想要對著妻子承諾,卻又開不了口,不管因為什麼,都是他對不起自己的妻子。
柳勤小聲說道:「只要我們一家人還能在一起就夠了。」
畢竟和大嫂比起來,她已經夠幸福了,而且柳勤一直記得母親的話,夫妻之間的感情是經不起消磨的,哪怕再深的感情也會在一次次爭吵中變淡。
嚴知理忍不住摟住妻子,柳勤柔順的靠在丈夫的懷裡,就連脖頸都紅了起來……
被父母以為睡得很熟的寶姐卻在父母走後,就睜開了眼,這床很軟屋子裡還香香的,可是她卻覺得這一切都很不真實。
也不知道是不是分開的太久,寶姐覺得大伯和大伯母也都變得很奇怪了,和記憶中的樣子截然不同,而且大伯身邊多了別的女人和孩子,而大伯母唯一的孩子沒有了。
這一切都讓寶姐很難受,可是又不能表現出來,寶姐看起來比本身的年齡要小,可是這些年的經歷讓她遠比同齡人成熟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