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和之前的八爪魚還有小章魚一個樣,這次輪到勝軍一路小跑著從庭院裡飛奔而來。
他推開房門以後便一屁股坐在鋪沿上,賴彪還是一如既往的抱著個酒瓶子悶頭在那喝酒,最近他的酒癮越來越厲害了,酒量當然也練的越來越大了。原先只能喝一箱,現在差不多能喝十箱,千杯不醉應該說的就是他這種人了吧。
「又咋了」賴彪醉醺醺地用手蒯了蒯自己那雞窩一樣亂糟糟的頭髮,上次理髮的時間他都已經記不清了,截止到現在至少也得有三個月了。
「哥,我剛才在馬家兄弟的宅子裡偷聽到了馬家兄弟明晚準備要血洗唐家莊園的計劃。」
「血洗唐家莊園?」
「是啊,絕對沒有錯,一字一句我聽的清清楚楚!他們現在就已經拉開陣勢操練起來了,人馬和兵器什麼的也都準備好了,就等著明天晚上時辰一到殺向唐家了。」勝軍說的口乾舌燥,順手也摸起旁邊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吹了一整瓶。
「有點意思哈,看來這四匹馬是真瘋了。」賴彪掏了掏耳朵,也開了一瓶新酒。
「哥,那咱們怎麼辦呀?」
「什麼也不干,就在這兒看他們。等他們打的兩敗俱傷的時候,咱們再報警讓警衙把他們一鍋端!」賴彪笑著轉過臉去,又咕咚咕咚幾口,自顧自的喝起了酒。
「好,我知道了。嗯,你回來吧。好,注意安全。」
「發生什麼事了?」等陳超放下電話,張萍趕緊詢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什麼大事,馬家四兄弟準備明天晚上給咱們來個突然襲擊,幸虧為了以防萬一從警衙出來之後我派了一名特工臥底在他們之中,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那天一回到唐家,陳超立刻就從唐家下屬的特勤公司里選出了一名有著豐富經驗的精英特工喬裝打扮潛伏進了馬家,伺機探查馬家的情況。
「我就知道那幫人不會這麼輕而易舉就善罷甘休的,他們明天要是對咱們發動總攻,咱們可怎麼辦呀?」張萍畢竟是個女性同志又加上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面,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相比之下,陳超可就冷靜的多了。
自從當上這唐家家主之後,陳超變得比以前更加冷靜,看待事情和處理問題也更加理智了。
「這沒有什麼好商量的,他們要咱們的命,咱們絕對不可能坐以待斃。」陳超走過來將張萍摟在了懷裡,並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吻。
「要讓唐家上下進入全體戒備的狀態嗎?」
「不用,沒必要那麼興師動眾,只告訴文管家一個人就可以了。」
張萍詫異地看著陳超,仿佛剛才陳超說的那一番話讓她有些難以置信,「那幫人氣勢洶洶要來拼命。咱們還不準備,你怎麼想的呀?」
陳超微微一笑,舒展了一下起皺的領帶,自從搬進這大豪宅裡面就天天西裝革履的,他已經很久沒有穿過休閒服裝了。
「放心,到時候他們要敢來,咱們就報警。」
「對呀!」張萍一時驚慌失措竟然把警衙給忘了,可是轉念一想她又迅速皺起了眉頭,「可是聽你和文管家說那幫人和警衙的關係非同尋常,咱們就算報警但是警衙的人會幫咱們嗎?他們會出警嗎?」
張萍的話不無道理,畢竟馬家兄弟和金正易背地裡有不可告人的利益輸送往來,雖然起了一些矛盾,但終究沒有撕破臉皮。他們畢竟還算是穿一條褲衩,坐在一條賊船上的人。
不過關於這一點,陳超也早就想到了。
「放心吧阿萍,根據我掌握的情報來看,馬家兄弟私吞金正易的貨物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一次兩次的事情了,而且在那個裝靈芝的箱子裡面還發現了一封來自北疆寫給金正易的密信,內容我大體看了一下,是關於走私物品的涉獵清單以及一些噓寒問暖的客套話。」
「來自北疆?是提供貨源的那一方面的人寫的了?」
「不錯,而且這封密信被深埋在那一堆靈芝下面,估計馬家兄弟還一直都沒有發現呢。」說到這裡,陳超心中不禁暗想:「馬家兄弟還自認為自己做的這些事情天衣無縫,其實早就被詭計多端的金正易給發現了端倪,甚至於都親自和貨源方面的人取得了聯繫。」
「這麼看來那位警長和馬家兄弟們早就已經產生了巨大的嫌隙。」張萍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理智的分析事情。
「沒錯阿萍,所以這件事表面上看起來對我們不利,但實際上馬家兄弟早已失去了制勝先機。金正易那個性格一定不會放任不管的,他不是一個有感情的人,他是一個可以為了金錢不顧一切的人。這一次是他解決馬家兄弟最好的機會,他一定會好好把握住的。而且這件事情那個叫賴彪的人也已經知道了。」陳超說到這裡,心中微微一笑。賴彪派去的那個臥底也算是夠機警了,可是卻還不夠謹慎,沒有發現陳超派去臥底的那個高級特工。
「那他會從中作梗嗎?」
「放心,他絕對不會這麼做,他一定是想坐山觀虎鬥。等到我們兩方斗的元氣大傷的時候,他再從中坐收漁翁之利。不過我是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陳超說著拿起辦公桌上的公用電話打給了文祿。
朝陽升起又落下,轉瞬之間便是新的一天。
馬化龍眼睛緊盯著手上的這塊兒勞力士,現在太陽已經下山,夜幕馬上就要降臨了。
「大哥,兄弟們都已經準備好了。」
「大哥,兵器啥的人手一把,全都磨的鋥亮。」
「大哥,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好!」馬化龍抬頭看看三個弟弟,又回頭望了一眼寬闊的大廳。這裡是他們兄弟四人有錢了以後第一時間翻蓋的地方,這裡也是他們從小到大生活居住的住宅,這裡更是他們招兵買馬,一步步壯大勢力走到今天的秘密基地。
一句話,對於馬家兄弟來說,這裡承載了他們太多太多的記憶。
可是這一切都有可能在今晚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
成功的話,生活繼續;失敗的話,那將再也看不到這裡的一草一木。
不過已經被仇恨蒙蔽住雙眼的馬家四兄弟到了現在這一步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大哥,別那麼傷感,沒什麼事情。」或許是看出了大哥的心思,馬化虎輕輕拍了拍哥哥的肩膀,馬家四兄弟自幼父母雙亡,俗話說長兄如父,在失去了雙親之後,年齡最長的大哥便承擔起了照顧弟弟們的責任。這麼多年來他又當爹又當娘,為了養活弟弟們他一年不知道換幾次工作,一天不知道要打幾份工。
馬化龍現在也不過五十出頭的年紀,卻已經雙鬢斑白了。
「是啊大哥,別太擔心了。咱們又不是上戰場,整的和好像永遠都回不來了似的。」馬化飛是個樂觀派,雖然脾氣暴躁一根筋,但在某些情況下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大哥,弟兄們都已經在外面整裝待發了,車子也都已經全部準備好了,就等您一聲令下,咱們就指哪打哪。」馬化傑說著也拍了拍哥哥的肩膀。
雖然在外人眼中,他們橫行霸道,目無法紀,魚肉百姓是罪大惡極,但是單純站在他們兄弟的角度上來講,四兄弟自幼手足情深,感情確實沒得說,雖然平常或許也會吵架拌嘴,但那份真摯的兄弟感情卻始終不曾被玷污過。
馬化龍看著周圍的一切,深深嘆了一口氣。
最後他整了整衣襟,理了理頭髮,目光如炬的望著前方密密麻麻的幾十個小弟,聲如洪鐘地喊道:「弟兄們,出發!」
江城警衙作為這座城市的治安指揮中心,每天要處理大大小小的事情不知有多少件,所以裡面永遠是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小閆啊,你確定打電話的是唐家的那個新任家主,前幾天和馬家兄弟發生矛盾被我們弄來的那個陳超?」金正易向閆和森再三確認,打電話報警的是不是前幾天那個被弄進警衙的陳超?
「絕對沒有錯,警長。」閆和森斬釘截鐵地回道。
「他說今天晚上,馬家四兄弟會率人去洗劫他們的唐家莊園?」金正易將一根香菸叼在嘴中,扣響打火機。他是個老菸民了,從前他吸的都是三十塊錢不超過四十的香菸,但最近面臨退休他已經顧不上那些了,通通要抽一百元以上的。
「警長,如果事情真的像陳超說的那樣,馬家四兄弟如果真去對唐家下手了,咱們應該怎麼做?」閆和森雖然跟在金正易身邊那麼多年,金正易凡是能知道的事情他也就能知道,但就是頭腦思路卻一直跟不上趟。
聽到閆和森這麼問金正易立刻笑出了聲,把煙從嘴裡拿了出來,「小閆啊,你要知道,從前呢馬家兄弟和咱們關係很好,我上次也說了。但是現在呢,時過境遷了,」說到這裡,他還特意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他們對咱們已經恩斷義絕。我們也已經對他們做到了仁至義盡。從上次他們離開警衙的那一刻起,咱們和他們之間再沒有任何感情可言了,只有他們欠咱們的,沒有咱們欠他們的了。」
「我明白了警長,您的意思是說今天晚上按照陳超提供的時間,我們準時出警,一切公事公辦。」閆和森目光如炬地看著對面掛在牆上的那幅畫,隨後一字一句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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