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傾城此刻卻是不慌不忙起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因為在剛才蕭景瑞開口的時候,她已經明白了蕭景瑞的意圖,他是想在實戰中教會自己如何躲避,如何騎馬的各種技巧和應對。
有了高人指導,柴傾城似乎安心多了,此刻就騎在馬上,目光灼灼地看著向著自己沖了過來的牛,仔細觀察著它衝過來的方向和力度,之沉著冷靜,與剛才那個慌張的柴傾城判若兩人。大約是因為她心中確信蕭景瑞一定會站在不遠處,直視著她,不管她發生了什麼狀況,他都會確保她無恙吧。
猛地那頭牛朝著柴傾城狂奔了過來,蹄子在地上飛快的蹬著,蹄下的泥土飛濺,柴傾城幾乎能感覺到腳下的土地微微顫動。
「砰!」只見那頭牛直直撞上了柴傾城身後的另一頭牛身上,而柴傾城早在它馬上要撞上自己的時候,猛地一勒韁繩,身下的馬兒轉了一個十分詭異的角度,擦著牛的側邊躲開了這恐怖的一擊。
「嘿嘿……想打我,休想!」柴傾城嘿嘿一笑,然後調轉了馬頭,看著身後的幾頭牛已經廝打在一起,再也分不出來哪一隻是剛才攻擊柴傾城的哪一隻。
「喂,蕭景瑞嗎,我棒吧。」柴傾城微微一笑,對著密密麻麻的牛群喊了一聲,半晌之後,一道影子慢慢從牛群中顯現了出來,「小聰明。」蕭景瑞依舊是那副冷冷的表情和語氣。
柴傾城撅了撅嘴。
蕭景瑞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地騎著自己的馬,朝外面走了出去,柴傾城眉梢眼角溢著笑,她很清楚一旦蕭景瑞沒有說話,那便是默認了,喜滋滋地追了上去。
「今晚吃什麼?」柴傾城附在蕭景瑞耳邊十分雞賊地問道。她可沒忘記,兩人剛才射了好幾隻肥美的小綿羊呢。
走在前面的蕭景瑞握著韁繩的手似乎一僵,然後又恢復如初,只是嘴邊溢出的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出賣了他的真實心情。
這個女人,當誰看不出來嗎?明明就是在惦記剛才射中的那幾隻羊。
於是他在柴傾城看不到的地方偷笑了一下,然後故作深沉地做沉思狀,「不知道,看李叔他們做什麼吧。」一副裝傻充愣的樣子。
柴傾城有點急了。心想:您這是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記性?剛才不是射中看了幾隻小肥羊嘛?不吃就壞了!於是狀若無意地一拍腦袋,好似剛才才想起來的樣子,高聲說道:「哎,我記得咱們剛才不是射中了幾隻羊嗎?要不……烤全羊?」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裡面抹了什麼油一樣閃閃發亮。蕭景瑞微微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臉色故作深沉,「不可,這可是牧場的財產。」
「啊?這不是……」柴傾城嘟著嘴咕囔道:「什麼牧場的財產,這牧場不就是你的麼?要吃,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兒?」
小氣鬼!柴傾城狠狠朝著蕭景瑞的背影瞪了一眼。
「不過……想吃也不是不可以……」
蕭景瑞忽然來了句,成功將柴傾城的目光吸引了過來,「什麼?」她急忙問道。
「給銀子就可以。」蕭景瑞還是面無表情,實則握住韁繩的手已經
開始微微發抖,蕭景瑞已經克制不住想要笑出來了。對於這個一心只想著銀子的女人,這句話絕對似乎是降維打擊。
果然,柴傾城微微嘆了口氣,若是不想讓我吃就算了,還要銀子。本來我還以為只有自己愛錢,沒想到這個蕭景瑞看著大方,沒想到也這麼摳門。
「或者……」蕭景瑞又開了口,「超過我!」說完,他猛地一揚鞭,身下的馬兒嘶鳴一聲,朝前躍出去一丈遠,眨眼就消失在柴傾城前面。
「餵……你這是做弊!」柴傾城不服地喊著,手底下當然也沒有閒著,一手揚鞭,一手握著韁繩,朝著前面追了過去。
馬若是狂奔起來,甚至可以比現代的摩托還快。
約莫不過一刻鐘,兩人就一前一後停在了一棟稍微大了一些的茅草屋面前停了下來。
柴傾城氣喘吁吁地從馬背上翻身下馬,一邊喘著氣,一邊衝著蕭景瑞抱怨道:「哎,你騎得也太快了吧。」
她有些奇怪,為什麼蕭景瑞這樣武功不好的人竟然騎射樣樣出色,而且體力也是一等一的好。就像現在一樣,剛狂奔了一會,柴傾城已經是筋疲力盡了,反觀蕭景瑞卻還是神采奕奕,雲淡風輕的樣子甚至讓人覺得他剛才只是喝了一會茶而已。
此刻,蕭景瑞翻身下馬,揭開帳篷的帘子走了進去。
「這裡是……」柴傾城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帳篷躊躇著。
「怎麼?不是說要吃烤全羊嗎?」蕭景瑞微微一笑,直接走了進去。
帘子在自己面前緩緩垂了下去,柴傾城心中一愣,隨即有些狂喜。也顧不上埋怨蕭景瑞沒有替自己揭帘子的事情了,笑呵呵地揭開帘子跑了進去。
三五個大漢圍坐在裡面,中間是一個大大的長桌子。桌子上躺著一隻剛被扒了衣服的小綿羊。
一旁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少年,正將手邊的柴火扔到中間的火堆上去。
「阿布,把火烘旺些!」有大漢喊道。
那小少年應了一聲,然後從右手邊拾起兩根最粗的樹枝抬手一扔,頓時濺起了一大片火星。
「王爺,姑娘。」
見到有人進了帳篷,幾人連忙放下手中的活兒,站起身來對著蕭景瑞和柴傾城行了個禮。就連那燒火的小少年也連忙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起身來,規規矩矩地行著禮。
「嗯。」
蕭景瑞還是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衝著幾人點了點頭,柴傾城則是附和著,衝著面前幾人點頭示意。
然後兩人徐徐走了過去,柴傾城則是走到那名名叫阿布的小少年面前,蹲下,跟他一起燒起火來。
春狩前的最後一天,柴傾城與蕭景瑞瑞家牧場中一邊吃著肥美鮮嫩的烤全羊,一邊載歌載舞,燈火中映照著每個人開心的臉。縱使不是沒有了貴族的身份,錦衣玉食的生活。柴傾城想:若是有一天能夠以這樣的方式生活,那麼也是一件極為開心的事情吧。
翌日一早,兩人起的極早。
可惜,在這個節骨眼上,太后娘娘蘇柔兒卻病了,柴傾城原本是想留下來侍疾的,可是蘇柔兒說她是上書房的
教習先生,馬虎不得,所以便留了安樂在身邊。本來一起出行的還有蕭汐兒,可惜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竟也病倒了。柴傾城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
皇帝蕭景軒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行到了位於京城西郊的關山牧場,這還是柴傾城第一次正式見識到皇家狩獵。
這關山牧場離自己以前的府邸似乎不遠,而且占地面積極大,一望無盡的草原,與外面不同的是,這裡似乎與外面不在一個季節上,外面還是萬物復甦,裡面卻已經是生機盎然了。嫩綠的青草將土地鋪的柔軟的好像毯子一樣,偶爾能看到有棕色和白色的小兔子在上面來回奔跑。
「哇——你們看!那裡有小兔子哎——」幾個穿紅著綠的姑娘們聚在一起,對著小兔子指指點點,眼神十分驚奇。今日來的大多數都是皇親國戚,男子自是不必多說,自小就在外面騎馬狩獵,只有這些女子可憐平日裡只能圍著繡花和琴作伴,難得能尋到這樣的機會出來透氣。柴傾城不禁為她們嘆了口氣,古代的女子實屬不易。
但似乎人家並不知道柴傾城在心底深處對她們的同情和善意,其中一個簪著花的粉衣少女斜眼看到了柴傾城,頓時臉上的笑意就垮了下來。看著柴傾城,目光里似乎有些不善。
「呦——那不是野雞郡主嗎?她怎麼能到這裡來?」
說著,還不忘從頭到腳將柴傾城審視了一遍,然後從鼻孔里哼出一口氣來。
柴傾城被她的語氣和表情搞的很不自在,正想走,卻不料,那粉衣少女旁邊的淡綠色少女也插起話來。「就是,這樣的土包子,居然還敢來春狩!待會可不知道會怎麼丟臉啊……」
柴傾城嘆了口氣,這些個女人真是讓人同情不起來。
那粉色少女和淡綠色少女的聲調不高不低,此刻已經引了許多人頻頻往柴傾城這邊看,而且還指指點點。
柴傾城默默收起了心中的白眼,她實在不想與這些無聊的人計較,只是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剛走出去兩步忽然停了下來,因為似乎有什麼東西沾在了背後的身上,濕濕的、涼涼的,周圍響起了似有似無的譏笑聲,柴傾城默默嘆了口氣,轉過身來。
那穿著粉衣的女子似是一愣,抓滿了淤泥的手就那樣停在了半空中。
柴傾城直直地看著她,目光已經慢慢沉了下來。「你看什麼看!」那粉衣女子瞪著柴傾城說道。柴傾城的眼神陰沉,那粉衣女子越看越覺得礙眼,直接伸手一揮,淤泥直直甩到了柴傾城身上。「哼!你不過就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野雞,真以為自己是什麼郡主嗎?!」
說完,看著柴傾城一身的淤泥,似乎覺得舒服多了,偏頭對著旁邊的淡綠衣女子勾了勾頭,「咱們還是走吧,跟這種髒兮兮的土包子站在一起,簡直失了身份!」
兩人轉身欲走,一隻腳卻比他們更快。柴傾城大步朝前,一個轉身直接擋在了兩人面前。
那兩位少女猛地被人攔住了去路,自然是十分惱怒,衝著柴傾城呵斥道:「哪裡來的鄉野小丫頭,居然敢擋我們的路,你可知道我們是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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