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頂不住的時候就裝死。
裝死這種事情她也經常做，又是在季風的面前，早就習慣了。
反正這裡也不會有人認識她。
禮台上。
結婚的音樂響起，一對新婚夫妻在婚禮司儀的主持下，開始宣讀起了他們的結婚誓言。
「無論貧窮富有……」
結婚誓言季風當然聽過很多次了，雖然他自己沒有結過婚。
這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新穎的地方。
不過溫暖就不同了，她也不是沒見過別人結婚。
但卻是第一次來到婚禮現場。
聽著新婚夫妻互相道出「我願意」時，靠在季風懷裡的溫暖長出了一口氣。
就像是聽到了一個故事的結尾一樣，那種圓滿的感覺，讓人舒服。
哪怕這故事的主人公不是自己，人們也會代入其中。
溫暖就是這樣的人。
「他們結婚了……」
「是啊，他們結婚了。」
「季風，結婚是愛情的墳墓麼？」
溫暖突然的問題，讓季風微微一愣，但他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
也沒有照搬網上的那些答案。
裝作一副自己什麼都懂的樣子。
他沒有結過婚，一個沒有結過婚的人，怎麼可能知道婚姻之後的生活？
「我也不知道，但我覺得婚姻不能說是愛情的墳墓，倒像是一段戀情結束，和一段新感情的開始。
因為婚姻中的愛情，也是愛情。」
溫暖回頭主動抱住季風：
「我有點害怕。」
「害怕什麼？」
溫暖腦海里閃過王亞琴和自己爸爸的一些過往。
從她記事開始，爭吵就沒有停止過，這樣的婚姻生活，真的會幸福嗎？
她對婚姻生活的印象只有這種，所以才會害怕和擔憂：
「我怕自己變成我媽那樣的人。」
「不會，你是你，你媽媽是伱媽媽。」
「會不一樣麼？」
「當然，雖然學歷和人品在大多數時候不能畫等號，但受教育之後，就會逐漸認知規則。
你已經很好了，不需要去擔心那些還沒有發生的事情，而且我們也足夠相愛。」
「嗯。」
季風又抱緊了一些，他感覺現在的自閉少女應該很需要他，不要說話就好。
溫暖其實也沒有特別傷感，而且抱著季風還是挺舒服的。
婚禮的進行她很感興趣，所以還是先伸出頭，準備把婚禮看完再說。
禮台上的兩人說完誓言，交換戒指，再倒下香檳塔。
這場婚禮的開幕便算是全部完成了。
接下來，就到了大家最喜歡的吃席環節。
其實很多人去婚禮紅事，為的就是去吃席。
今天季風帶溫暖過來，也是想帶著她一起吃席來著，以前溫暖沒有吃過席，今天可要好好體驗一下。
帶著溫暖來到了鄰居桌，他們家以前和王伯就是鄰居，所以坐這裡完全沒問題。
落座之後，還有些老鄰居認出了季風。
「你是小風？都長這麼大了？哎呦我的天，這是……」
「吳叔好，這是我女朋友溫暖。」
季風介紹，溫暖也跟著點頭。
「叔叔好。」
「老劉你看看，小風真是不一樣了，比小時候帥氣，女朋友也漂亮。」
「小風現在上大學了吧？」
「嗯，魔都大學。」
「真是上進，我記得小風以前學習就挺不錯的，現在又考這麼好的大學，你爸媽估計高興死了，唉，他們人呢？」
「吳叔太會誇人了，他們去另外一家婚禮，我來了這邊。」
季風遊刃有餘的和幾個叔伯阿姨打著招呼。
面對家人時，他可以表現出靦腆的一面，但在外人面前最好不要唯唯諾諾。
這種吃席的公共場合，還是需要保持一些氣度的，哪怕是優秀學生的氣度。
看著季風和那些長輩鄰居攀談，溫暖默默發著呆。
像個望夫石一樣盯著季風。
一直到服務員端著水晶扒蹄上了桌，溫暖的目光才從季風的臉上移開。
自閉少女盯著那個看起來很肥膩的扒蹄，眼睛有些發光，心頭也是躍躍欲試。
扒蹄這種東西，或許兩廣那邊日常會吃的多一些。
其他地區的話，日常生活中是很少會點的。
溫暖也沒有吃過，雖然看上去很肥膩，卻不妨礙她食指大動。
季風一直在和鄰居交談，但他眼角的餘光始終都沒有離開過溫暖。
察覺到溫暖盯著扒蹄的眼神，季風趁著沒人動筷子時，直接起身按住了圓桌。
拿起筷子扯下一大塊扒蹄，略微有些霸道的直接放進溫暖碗裡。
廢話，出來吃席就是為了讓溫暖爽的。
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他不需要顧及什麼面子。
「吃不完我吃。」
「好。」自閉少女甜甜的笑了起來。
季風重新和幾個叔伯吹起了牛逼。
一番交談表現，鄰居們也都感覺到了季風隱隱藏著的強勢，也沒人再把他當做那個曾經的小孩子。
人都是這樣的，看碟下菜。
季風和這些老鄰居們聊著天，喝著酒。
唐宮酒店的飯菜不錯，酒席不是海鮮菜品，但其他硬菜一個都不少。
無人問津的溫暖在一旁爽吃。
狠狠感受了一波吃席文化。
一直到新娘新郎端著酒杯來到他們這桌敬酒，作為長輩的老吳連忙站起身。
「好，祝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敬完酒，新娘子笑盈盈的看向季風：
「小風？這是你女朋友啊？」
「嗯，大丫姐，恭喜你。」季風終於露出了比較靦腆的笑容。
王伯有兩個女兒，王鳳，王怡。
小時候兩個大姐姐也曾帶他在小區院子裡玩過，所以他一直叫對方大丫姐和二丫姐。
此時王鳳為了方便敬酒，已經換上了一身紅旗袍，她笑著拍了拍季風肩膀，看上去心情特別好：
「哈哈，你也得儘快了，女朋友那麼漂亮，可要抓緊時間啊，信你丫姐，保准不錯的。」
「好，信你，丫姐。」
這大概就是小時候的默契吧。
兒時的玩伴或許已經各奔東西，但曾經他們確實有過一段單純又平靜的快樂童年。
或許他們以後都不會再有太多的聯繫。
生活也將走上完全不同的軌跡，可季風見到他們時，依然希望他們以後的生活可以幸福。
沒有什麼目的，就是單純的祝福和希望。
溫暖的性格，肯定不會去打斷兩人的交談，她目光瑩瑩的看著這一切。
等新娘子走後，自閉少女才後知後覺的感慨：
「結婚真的很好啊，有那麼多的人祝福他們，好幸福……」
「以後也會有很多人祝福我們的，你相信嗎？」
「嗯。」溫暖點點頭。
季風看到了溫暖目光中的羨慕，微微眯起眼：
「你先吃，我去上個廁所。」
「好。」
季風起身離開了溫暖的視線，但溫暖並沒有發現他走的方向不是廁所。
自閉少女也沒有多想，她繼續默默吃著東西，碗裡的飯菜還有很多，她要全部消滅，不能浪費。
過了一會，季風回來時，溫暖飯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婚禮主持又一次出現，新娘新郎和伴娘伴郎也都跟著站上了禮台。
主持人熱情的聲音傳遞到宴會廳每個角落：
「下面又到了我們經典的手捧花環節，這是幸福的接力，也是愛的傳遞，對新郎新娘也是一個好的寓意。
所以，各位，接下來的時刻，不要羞怯，不要退縮。
好，讓我們準備開始吧。」
季風和溫暖的目光也被這一幕所吸引。
新娘笑盈盈的看了一眼伴郎伴娘團，又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季風他們這邊。
鄰居這一桌距離禮台很近，但新娘還是反覆確認了一下位置，才默默轉過身。
在主持人的倒數下：
「3，2，1。」
「哇哦！」
新娘的手捧花向後丟去，卻好像用大了力量。
花束直接越過了伴娘伴郎團，朝著餐桌的方向飛去。
正在觀看的溫暖眼瞅著花束就要掉落在左邊那桌，心頭感覺有點可惜。
就在這時，季風的身影突然遮住了她的視野。
他向前沖了幾步，又高高的一跳，瞬間將飛過來的花束抓在手裡。
這一幕讓自閉少女微微張開了嘴巴，又用手指捂住。
有些不敢置信。
「大丫姐扔的是真歪啊，還好……」季風心裡默默鬆了口氣。
接住花束的季風沒有立刻轉身，而是一手捧花，一手並作二指，放在左邊的額頭上。
王大丫的目光與季風交匯，新郎新娘一起對他比劃了一個握拳加油的手勢。
至此，季風才猛然轉過身。
在溫暖驚訝又隱隱期待的目光下，緩緩走到了她的身前。
單膝跪地。
季風輕輕牽起了溫暖的手指，將花束塞進了溫暖的手心裡。
主持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他拿著話筒，也開始了自己的祝福：
「我剛才說了，這種時候不要怕搶新郎新娘的戲，這一環節，這一刻的幸福，本就屬於搶到花的人。
這是幸福的接力，也是愛的傳遞，讓我們恭喜這對年輕情侶。」
燈光此時聚焦在兩人身上。
掌聲和祝福的呼喊，也在同一時刻響起。
「這位年輕帥哥，你現在有什麼話想要對這位小姐姐說的嗎？」
季風從主持人手中接過話筒，盯著溫暖早已經泛紅的雙眸：
「現在相信了吧？」
男生的愛意表現為膽怯，女生的愛意表現為勇敢。
周圍人群突如其來的祝福，讓溫暖感覺被幸福包裹。
季風總是這個樣子，做的事情會讓溫暖感覺自己在做夢。
又如他說過的那樣。
夢會醒，但這不是夢……
到了此時，她早已顧不得自己的那些害羞。
溫暖用力的把季風拽起來，然後更用力的抱住了他，最後再將腦袋埋進季風懷裡，用最大的力氣蹭著季風胸口。
「相信，我一直相信。」
季風終於笑了，因為他見到了溫暖的笑容：
「溫小暖，那現在換到我來問你了，我們，以後，會怎樣？」
溫暖趴在季風的胸口，發出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
「我們以後會老，會一起走過那些曾經走過的地方，回憶那些曾經的過往，想起那些充滿溫情的時刻。
我會輕輕靠在你的肩膀上，就像是現在一樣。」
至此。
兩人在祝福中重新坐下。
婚宴在他們來之前開始，也在他們走之後結束。
溫暖吃的很開心，季風也在眾人的祝福和鄰居的調侃中，多喝了幾杯。
離開的時候，他們心情很好，但也有讓她氣餒的地方。
比如溫暖就覺得今天桌上叔伯太多，沒順著煙，著實可惜……
那桌上，可都是華子啊！
她不知道華子好不好抽，季風也不抽華子，但她知道華子貴。
出了酒店，溫暖始終抓著季風的手指不放，卻沒有繼續溜達的意思。
她的腿還沒好，終究是不太方便。
原本季風晚上是準備帶溫暖出去玩的。
他想著溫暖應該沒有放過炮。
不管是現在對溫暖的寵愛，還是為了幫她彌補一下童年，季風都想帶她去放炮，好好體驗一下當年孩子王的感覺。
要是能找個農村，炸一炸牛糞就更好了。
溫暖已經見過煙花，但煙花和放炮還是不同的。
可季風嚷嚷著要帶溫暖去放炮時，溫暖說什麼都不同意。
自閉少女能猜到季風的心思，她也知道今天季風喝的有點多，尤其是接過花束活動後，那些叔伯一直找他喝酒。
就算季風的酒量還不錯，此時也已經有了些醉意。
她很少拒絕季風，但不行就是不行。
她和季風未來還有很多個夜晚，還有很多出去玩的機會，不需要急於一時。
季風見溫暖蹙眉，表情也跟著軟化起來。
「你說不去就不去，那現在？」
「……」
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既然不出去玩，那這個時候肯定只能回家了，問題是回哪？
溫暖白天跟她媽媽說，今天晚上可能不回家，所以……
滴滴滴滴！~
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兩人，溫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才發現是沐晚秋。
「晚秋？」
……
在這之前，華國的另外一座大城市。
帝都，沐晚秋也在參加一場宴會。
不過這裡是距離市區很遠的郊外莊園區。
宴會不是結婚，而是帝都商圈的一個小輩訂婚宴。
有錢人的規矩就是多，尤其是在帝都這樣的環境裡。
訂婚這種事情都要辦一場。
沐晚秋穿著粉色高定禮服長裙，嗯，是很漂亮，但卻一點都不舒服，而且她也不喜歡粉紅色。
她平時還是穿運動款多一些，這種禮服太拘謹。
不過是她媽定的，不穿也得穿。
從她這個倔強的酒蒙子滴酒不沾就能看出來，眼下這樣的宴會環境，她是一點都不感興趣。
無非就是一些家族借著這個訂婚宴的名頭談合作。
合作不止於生意，也有很多其他方面的關係。
她的父母正在和人攀談，現在一時半會可能還走不掉。
同齡人她不熟悉，認識的人不同齡，不是一個圈子，也沒什麼共同話題，站了一會，沐晚秋就感覺十分無聊。
端著一杯果汁走到窗口吹風。
她本就不混跡帝都圈子，也不喜歡接觸那些商圈的爾虞我詐，眼下這裡待久了就感覺壓抑。
如果不是爸媽硬讓她來，她才懶得過來。
趴在窗口，沐晚秋拿出手機。
指尖在溫暖和季風之間劃拉，這兩天她一直在跟著爸媽跑東跑西拜年。
自己沒給他們發個新年祝福，這兩人居然也不給她發一個。
想想就讓人生氣。
所以，現在要不要跟他們問聲好什麼的？
「晚秋。」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沐晚秋的思緒，她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向來人，隨即禮貌點頭：
「朝陽哥。」
來人叫姜朝陽，也是京圈家族的子弟。
當然，不是什麼京圈太子爺那麼誇張，正常家族子弟也不會喜歡太子爺那種稱呼。
姜朝陽人很帥氣，名字聽起來也很陽光，但人卻有種憂鬱的氣質。
表情就像是一直在被某些事情困惑一樣。
他端著杯酒，很禮貌的斜靠在窗口的另一邊，和沐晚秋保持了一些距離，隨即攀談起來：
「感覺很無聊嗎？」
「嗯，我一向不太喜歡這種環境。」沐晚秋點頭承認。
姜朝陽點了點頭，同樣看向窗外：
「時間過的很快啊，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只有一點點小，現在你都長這麼大了，上大學了麼？」
「嗯，魔都大學。」
「魔都大學倒是還不錯，不過怎麼不考清北？國內還是清北更好一些吧？」
沐晚秋擺擺手：
「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能考上魔都大學，我爸媽都燒了幾天香。」
「哈哈哈，晚秋好像比以前風趣了些。」
姜朝陽大笑起來，沐晚秋則是目光流轉：
「上了大學，接觸的人多了，自然會有改變。」
「怎麼樣，有沒有想好以後去哪發展？是留在魔都，還是來帝都這邊？」
「肯定是魔都啊，如果說魔都是商海，那帝都就是背景，我本來就在魔都長大，帝都我不熟悉，也玩不轉。」
姜朝陽點了點頭：
「話說的不錯，魔都是商海，帝都是背景，我在這裡其實也玩不轉，正準備去魔都發展呢。」
「朝陽哥不是在開玩笑吧？你在帝都不是挺好。」沐晚秋側目看向姜朝陽。
「當然不開玩笑，家裡這邊有姐姐弟弟在，我繼續擠進來也不合適。
我回國也有一陣子了，總要找點事情做，既然不想留在帝都，那魔都便是最好的選擇。」
「那就祝朝陽哥創業成功，我要回去找我爸媽了，先失陪一下。」
沐晚秋看起來並沒有繼續和他交談的意思。
舉了舉杯，就要離開。
但姜朝陽突然開口打斷：
「等會有煙花，站在這個窗口的位置剛剛好，你不留下看看麼？」
沐晚秋稍微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停駐了腳步。
「那，好吧。」
話音剛落，莊園外的位置，一道光影沖天而起。
咻！~轟！
絢麗的煙花綻放，映照在沐晚秋清麗的雙眸中。
看到這一幕的她有些欣喜。
終究還是拿出了手機，給溫暖發送了視頻消息。
電話另一邊，溫暖接通了沐晚秋的視頻通話。
立刻就看到了手機屏幕中綻放的煙花。
「溫暖，新年快樂，好看嗎？」
「好看的，謝謝晚秋，你也新年快樂。」
「那，幫我給季風問聲新年好吧。」
「他就在我旁邊，你自己跟他說吧。」
溫暖笑了笑，將手機遞給季風。
「新年好啊，大忙人。」
沐晚秋調侃，季風也是笑著應對：
「新年好，新年好，沐總。」
「來給我這一番美景提個詞，我好發朋友圈。」沐晚秋對著煙火催促道。
「這事我不擅長。」
「好一個不擅長，怎麼？投資人的面子都不給？」
「好吧好吧。」
在手機轉動的時候，季風看到了宴會場，沐晚秋的禮服，還有她手中的酒杯。
大概猜到了她在幹嘛，稍稍想了想後，打字做出了回復。
【願新的一年超級好，爆炸好，嘎嘎好。】
「你能不能認真點？」
「額，上面那個不好嗎？」
「不好，換個文藝點的。」
季風無奈，只能繼續想：
【過往皆為序章，將來皆為可盼。】
沐晚秋頓了頓：
「還行，沒有敷衍投資人，好了，我就不打擾你和溫暖的二人世界了，好好幫我掙錢！」
「放心吧沐總，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哼，姑且信你。」
沐晚秋掛斷了通話，表情有些讓人捉摸不定。
但她還是發了一條朋友圈。
在季風說的話後面，又補上了一段。
【慢慢即漫漫，漫漫亦燦燦。】
一旁的姜朝陽見狀笑了笑：
「喜歡的人？」
「嗯？哪有，瞎說。」沐晚秋頓時挑眉，表情古怪。
「雙重否定等於肯定，再說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不過他看上去有女朋友。」
「朝陽哥還是多考慮考慮自己吧，都23了，過幾年也是個中登。」
噗！~
姜朝陽沒想到沐晚秋會說這種話。
還想再說些什麼時，沐晚秋已經轉身離開了。
目送沐晚秋走入人群，姜朝陽搖了搖頭，喝掉自己杯中剩下的酒，也跟著走入了進去。
……
珍珠唐宮酒店的門口。
掛掉沐晚秋的通話後，見季風遲遲沒有開口，溫暖率先出了聲。
「我們回去吧。」
「額，嗯。」季風跟著點了點頭。
兩人返回了季風所住的小區。
一進門，兩人就看到季廣尋和董開慧已經回來。
老季明顯喝多了，躺在沙發上開睡，董開慧正在懵不吱聲給他擦臉。
「媽，我回來了。」
「阿姨。」
見溫暖和季風一起回來，董開慧也是愣了下，她知道溫暖是本地人。
原本想著兩個小孩子吃完席，季風就給溫暖送回家了。
現在回家是回家了，卻沒想是溫暖把季風送回家。
「你們……」
「我們等下洗漱一下就去休息，你忙你的。」
季風這麼一說，溫暖更尷尬了。
兩人連忙躲進廁所洗漱。
季風給她拿了新的牙刷牙杯，還有毛巾，他醉的又不厲害，所以真不至於讓溫暖這個傷員伺候什麼的，太誇張了。
反倒是季風借著酒意，強行給溫暖洗了腳。
盯著她如玉一般的小腿，季風不知是醉意上頭，還是色批入腦。
他用手指來回撥弄著小腿，還對著小腿「呲溜」了好幾下，口中還滿是好奇：
「嘖，為什麼沒有毛呢？」
溫暖：(-)？？？
這算什麼問題？他真的是在幫我洗腳嗎？
最終，在溫暖求饒似的目光下，季風放過了她。
醉意上頭，季風坐在馬桶蓋上任由溫暖給他擦臉，自閉少女的腿不方便，這是她為數不多能做的了。
洗完之後，兩人一前一後返回了季風的臥室。
然後把門上了鎖。
哪怕是不能做什麼，私密空間還是需要的。
溫暖沒有帶衣服過來，這種時候只能穿季風的睡衣，不過這種事情也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只是在脫內衣時，溫暖還是會要求季風轉過頭去。
季風一直覺得，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脫衣服，真是一種享受。
可惜……
等溫暖說好時，季風才略顯遺憾的轉過頭。
目光不動聲色的颳了下衣架上的bra，季風微微點頭。
好！
「你在看什麼？」
「看外面的星星。」
這種話，溫暖根本信不了一個標點符號，他明明就是在看bra。
「別看了，趕緊休息吧。」
「哦，好。」
等季風上了床時，溫暖便開始緩緩挪動自己的身體，讓整個身體都陷入季風懷中。
季風總感覺，今天的溫暖似乎比平日裡主動一些。
她主動的來到自己家裡，主動的洗漱，主動的換衣服，主動的躺在床上，主動靠近他的懷裡。
季風從身後輕輕摟住了溫暖，還沒等手上來點動作，溫暖便轉身面對著他。
兩人貼的很近，近到足以讓人兵荒馬亂。
季風淺淺的親吻著溫暖，感受她冰涼的小手在自己後背不安亂竄。
他有些按奈不住的制止：
「溫暖，還不行。」
「我知道。」
「嘶！~那你幹嘛？」季風突然有些驚慌失措，因為小季風又被逮住了。
而且現在兩人都屬於清醒的狀態，哪怕他喝了不少酒，也不足以進入醉態。
黑暗中，溫暖再次露出狡黠的笑容。
她附耳親昵，就如同季風經常對她做的那樣，壓低了的聲音，卻略顯粗重：
「這是對你的考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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