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茫茫海域。
再往海底,可以看到絲絲的燈火以通體透明的建築群。
某辦公室內,十幾個工作人員正在各自的電腦前忙碌著手裡的工作,朱元斌則死死的盯著中央顯示器,一排排數據代碼迅速的閃過。
電話聲響起,通訊員接到電話後迅速跑到朱元斌面前。
「教授,太平島那邊來的電話。」
朱元斌聽到太平島三個字後眉頭微蹙,看向通訊員:「誰。」
通訊員微微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
朱元斌拿起聽筒,挺直腰杆:「我是朱元斌,哪位。」
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麼,朱元斌聽到後立刻面帶笑容,腰杆明顯沒那麼直了:「是江先生啊,您好您好。」
「去太平島?現在嗎?」
「江先生,我現在手裡有很重要的工作需要處理,去太平島的事情很著急嗎?」
「好。」
「好。」
「我馬上安排,儘快過來。」
掛了電話,朱元斌的面色有些難看。
「最近我們的人有誰離開過這裡嗎?」
朱元斌放下電話,沉聲問道。
眾人沉默,隨後都是搖頭。
朱元斌左眉微微挑起,繼續道:「去給我查一下內部通訊頻率,看看都有哪些信息發了出去,在什麼時間段,發去了哪裡,尤其是發往太平島的,全部都要給我篩選出來。」
「是。」
一個隊長模樣的人應聲。
朱元斌沉思片刻,這才大步離開了房間,朝著外面走去。
海底基地的走廊不算寬闊,燈光很明亮,可以看到海底的一些生物在周邊遊玩。每隔十米會有人站崗,戒備很是森嚴。
走廊連接處像是水管的四通接口,可以通往四個方向,同樣的走廊,再往前走,又是同樣的接口再次通往四個方向。如此構造之下,整個海底基地像是由無數個管道連接起來的巨型蜘蛛網。
一個潛伏在海底的,會發光的巨型蜘蛛網。
「教授。」
監護室門口,兩個護衛給朱元斌打招呼。
朱元斌微微點頭,兩個護衛打開門後讓到了一旁。
此時監護室里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儀器,病床上,陳佳聰正安靜的躺在上面,看樣子已經沉睡很久,只能用營養液來維持他的生命特徵。
「今天給小陳總注射營養劑了嗎?」
朱元斌回頭問。
其中一個穿著白色護士服的小姑娘聽後點頭:「已經注射過了。」
朱元斌伸手:「注射單給我看一下。」
護士聽後打開抽屜,拿出一個文件遞了過來。
朱元斌看後滿意點頭,還給護士:「從今天起,小陳總的營養劑注射總量要增加,除每早、中、晚以外,凌晨兩點鐘要多加一次。」
護士聽後道:「教授,以小陳總現在的身體機能」
話沒說完,護士只覺得一道冰冷到骨子裡的目光正在死死的盯著她,嚇得女孩一個哆嗦,立刻低頭:「是」
朱元斌看著女護士,一步步向前,直到女孩面前,冷聲道:「小陳總的恢復情況,關係著整個海底基地。而整個海底基地,關係著整個湄港的運營系統,通訊系統和數據存儲系統。但凡出一丁點的差錯,都是會要了你的命的。」
「是,是」
女孩連連後退,緊張的道:「我知道了,教授」
朱元斌繼續道:「年輕人,我知道你們很想表現自己,但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絕不缺乏比你們聰明的人。剛才,你是在懷疑我的指令有問題,還是在懷疑那些專家們的診斷方法有錯誤?」
女孩驚恐的看著朱元斌:「沒有,沒有那個意思教授,您誤會了」
「誤會?」
朱元斌面色愈發的冰冷:「我希望這只是個誤會。」
女孩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蜷縮在牆角不敢多說一個字。
朱元斌微微後退:「這裡沒什麼事了,你可以走了。」
「是。」
女孩咽下口水,雙腿發軟使她根本走不快,尤其是那雙毒蛇一樣的眼睛,讓女孩覺得自己的四肢很是僵硬。
每走一步,朱元斌的眼睛就跟著女孩移動一絲。
直到女孩路過他面前的時候,朱元斌突然動了。
他的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條皮帶,直接纏繞在女孩的脖子上,隨後用力往後拖拽。
女孩驚恐,雙手死死的抓住皮帶,兩隻腳胡亂的蹬著。
「對對對不」
女孩想發出聲音,但皮帶的擠壓瞬間讓女孩窒息,大腦空白,全身的力氣在迅速的流逝。
「誤會?」
朱元斌的眼神有些瘋狂,一邊雙手死死的抓住皮帶,一邊用雙腳踩住女孩的肩膀,雙臂不停的發力,「咯咯」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你若不是知道了什麼,又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朱元斌突然翻身,騎坐在女孩身上,雙手死死的掐住女孩的脖子,眼睛通紅:「說!你說!你說啊!你都知道了什麼!猜到了什麼!你說啊!!!!」
女孩的眼睛已經上翻,舌頭不自覺的吐了出來,兩腿伸平,終於不再有了任何動靜。
良久,朱元斌坐在地板上,背靠牆壁,全身虛脫的看著眼前的屍體。
右手解開領帶,扯出來丟到一旁,大口的喘息著。
他的眼神出奇的平靜,好像眼前的不是一句屍體,他剛剛也並不是殺人,而是做了一件生活中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女孩已經再也沒了反應。
朱元斌緩緩起身,轉頭看向躺在床上的陳佳聰若有所思,又過了片刻,這才打開了門。
「教授。」
士兵依舊那麼打招呼。
朱元斌淡淡的道:「如果今天不是我來的及時,你們幾個都要攤上大事。」
此言一出,士兵們同時震驚。
有人迅速進房間查看情況,隨後又跑了出來。
朱元斌繼續道:「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把裡面這個女孩同一個小組的看護人員,包括主治醫師,全部抓起來審問。這件事關係到整個湄港的安危,你們懂我的意思吧。」
「明白。」
士兵大驚失色,汗水順著脖子往下流。
朱元斌看向士兵:「以後這樣的事情,我不希望出現第二次。最近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在這期間,任何人不允許接近這個監護室。」
「是!」
士兵低頭回應,聲音響亮。
朱元斌深深看了士兵一眼:「做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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