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是一座山。
位於金陵鎮江,山上道觀無數。
一座道觀,便代表著一道茅山法脈傳承,符籙,請神,趕屍,煉丹,星象占卜,風水相術。
六大法脈,組成了整個茅山,也形成了三宮六殿之格局。
看著眼前的茅山山門。
張恆有些想入非非,記得第一次見到徐真人,他住在四面漏風的義莊裡。
一轉眼,居然要在山上住宮殿了,這是漲行市了呀。
「把車上的東西都卸下來。」
張恆向後面吩咐一聲。
這是他第一次回歸山門,當然不是自己回來的。
這就像家裡過日子一樣。
誰誰誰,一直說自家孩子在外面混的好,結果破衣爛褂的回來了,別人一看就不是那麼回事。
張恆也是一樣。
就算他不要面子,也得給徐真人把面子掙出來吧。
所以張恆這次回來,不但動用了專屬列車,還帶了十車廂的物資回來。
其中有五車廂大米,兩車廂藥材,兩車廂布料,一車廂的雜七雜八的東西,外加二十萬大洋。
「你是」
正從卡車上往下搬著東西,迎面就看到從山上下來了兩個打掃山門的小道童。
他們看上去十歲出頭的樣子,還沒有手上的掃把高,身上穿著灰色的小號道袍,對張恆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是張恆師兄嗎?」
「你們認識我?」
張恆有些驚訝。
聽到這話,胖點的小道童開口道:「師兄,我們看過你的照片,你騎著高頭大馬,可威風了,師父說要是沒有你,我們現在還在討飯吃呢。」
「討飯?」
張恆露出瞭然之色:「你們是山下逃荒來的災民子女吧?」
半年前。
張恆曾勸摘星道人給山門寫信,讓宗門宿老多收養些逃荒人家的子女和孤兒,一方面是行善積德,一方也是為了更好的應對未來。
自那之後,也沒見摘星道人說起過這些事,張恆還以為沒實施呢。
沒想到已經開始實施了,只是沒有大肆宣傳而已。
「你們叫什麼名字,師父是誰,上山多久了?」
張恆和顏悅色的問道。
胖道童回答:「我叫葉涵敬,師父是神吉真人,上山已經有五個月了。」
瘦道童回答:「我叫白涵婷,師父是神慧真人,上山三個月了。」
神吉真人和神慧真人,是跟徐真人同代的茅山弟子。
像他們這樣以神字開頭的,都是茅山收養的孤兒。
只是和徐真人不同,神吉真人和神慧真人一直沒有下山,而是在宗門內協助長老打理事物。
要是所料不差的話,這些新上山的小弟子們,應該都算在這些人門下。
畢竟,長老教這些孩子可以,但是很難直接收徒,不然會亂了輩分。
以後,等這些孩子們長大了,不合格的趕下山去,讓他們去自謀生路。
合格的,還會二次拜師,分在徐真人,九叔,摘星道人他們門下,深入的學習各道脈的道法。
「灝演精信,神涵堪時。」
「涵!」
「如果按照排序的話,第六十九代弟子是神字輩,第七十代弟子應的確實是一個涵字。」
張恆看向白涵婷:「你是女孩?」
「是的師兄。」
白涵婷輕輕點頭。
「小孩子,還沒長開,是不好分辨。」
張恆還以為這是兩個小男孩,沒想到是一男一女。
不過不要緊,張恆揮揮手,讓手下人取來一把小號的桃木劍,還有一個布老虎,分別遞給二人:「涵敬,初次見面,這把小木劍是師兄送你的禮物。」
說完又看向白涵婷:「涵婷,你的禮物是這隻布老虎,以後睡覺的時候抱著它,外面的風再大你也不用害怕,小老虎會保護你的。」
「謝謝師兄。」
二人欣喜的接過禮物。
「額」
看著拿著小桃木劍,胡亂劈砍的小涵敬,張恆又告誡道:「不許拿木劍去砍山上的花草樹木,不然就給你沒收了,知道嗎。」
「知道了師兄。」
葉涵敬眼神亂轉,將小桃木劍藏在了身後。
「唉!」
看到他這副樣子,張恆就知道茅山上的花花草草有難了,回頭這孩子肯定少不了毒打。
不過問題不大,打斷兩根竹竿應該就能管過來。
「師兄,你是大將軍嗎?」
白涵婷有些懵懂的看著他。
「為什麼這麼問?」
張恆有些奇怪。
「師父說你是大將軍,可厲害了。」
白涵婷比劃了一個很大很大的手勢:「還說你的地盤比好多個茅山加起來都大,可威風了。」
「這個」
張恆一時語塞,因為在嚴格意義上來說,他的身份是諸侯,並不是大將軍,一如漢末三國時期的孫堅,劉表,公孫瓚這些人。
但是考慮的二人還小,可能不知道諸侯是什麼,張恆便點頭道:「算是吧,以我現在的身份和地盤,勉強也算得上大將軍三個字。」
張恆如果願意向大元帥投誠,換個大將軍的軍銜輕而易舉。
更有甚者,如果他夏天願意去那邊開會,公開表示支持的話,就是元帥的頭銜想來那邊也不會吝嗇。
畢竟,一桿結結實實的槍桿子,是沒人能夠拒絕的。
只可惜,張恆自由慣了,沒這方面的想法而已。
「師兄,師傅和師叔們經常提起你,知道你回來一定很高興,我這就上山去稟報。」
見張恆認下了大將軍這個稱號,白涵婷興高采烈的往山上跑去,邊跑還邊喊道:「大將軍回山了,大將軍回山了!」
「額」
張恆拉來自己的警衛隊長,從鵝城來的武智沖武舉人問道:「這樣是不是太招搖了?」
「沒有,大帥絕對沒有。」
武智沖在一旁小聲說道:「要是按我的意思,這時候山門下就該放炮了,炮聲一響,您的那些師叔,師祖們,一個個都得來山下接您,誰要是不來,大炮轟他丫的。」
張恆看白痴一樣的看了他一眼。
要是按照武智沖的來,以後茅山他就不用混了。
而且他很清楚,槍炮也就在低級世界有用,到了中高級的神魔位面,這玩意恐怕就跟燒火棍差不多。
在那些手拿日月,隨手創造世界的狠人眼中,槍炮的威力能算個啥。
就連蘑菇弾,能毀滅人類,但是距離毀滅地球還差得遠呢。
而他所在的水球星,不過是億萬小千世界中的一個,在那些大佬眼中恐怕就像個美麗的氣泡一樣,輕輕一戳就毀滅了。
老鼠扛槍窩裡橫。
說實話,張恆也橫不起來,他這可沒有一步三米的大羅金仙,一天一夜走了八百里的上古神魔。
「阿恆,你來了。」
稍許。
徐真人領著四名中年道人,外加幾百個小道童下山了。
「張師兄!」
「張師兄!!」
幾百個小道童,最大不過十一二歲,小的更是還在流鼻涕呢。
幾百人聚在一起,對著張恆用力揮手。
那感覺,就像帶著禮物去慰問孤兒院,孩子們對他夾道歡迎一樣。
「這麼多!」
張恆有些咂舌:「師父,長老們頂不頂得住?」
「還好吧,茅山上除了長老以外,潛心修道,沒下山的師兄弟也有不少,按照你的辦法,將這四百多個孩子分成了十個班,讓幾位長老和師弟們先帶著唄。」
徐真人說到這裡,又為張恆介紹道:「這位是你神吉師叔,那位是神慧師叔,還有神真師叔,神傳師叔。」
張恆行禮道:「弟子張恆,見過四位師叔。」
四位真人中。
神吉師叔的歲數最大,看上去已經六十來歲了。
不過呢,歲數大,不一定入門就早。
有的是上山的時間比較晚,有些是因為一些別的原因,一直耽擱著沒入門。
比如家樂,他是四目道長養大的,可他一直沒被正式列入門牆,只是記名弟子,所以在稱呼上,還要管張恆和錢水叫一聲師兄。
而在神吉師叔往下。
神慧師叔看著最小,只有三十多歲的樣子,而且是一位女冠。
神真和神傳兩位師叔,看上去四十出頭,而且相貌很相似,應該是雙胞胎。
只是不知是先天如此,還是後天受過傷,二人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看上去腿上有傷。
再聯想到這些神字輩的師叔,都是茅山收養的孤兒。
而一些孤兒的來歷,並不單單是父母遺棄或者逃荒那麼簡單。
有一些,還是宗門師長下山行走,看到某個被乞丐團伙控制的乞兒可憐,就心生憐憫帶回來的。
這些乞兒們,或呆傻,或殘疾,正常的很少,因為正常人行乞沒人願意給你,可憐點,總能激發更多的同情心。
所以看著神真,神傳二位師叔走路的樣子,張恆心中已有猜測。
「福生無量天尊!」
神吉真人回了一禮,隨後向徐真人笑道:「張恆師侄果然是一表人才,像師兄你說的那麼優秀。」
「報告大帥,物資已經全部卸車了,是不是抬到山上去?」
不等再說下去,武智沖便來匯報。
張恆看了眼徐真人,又看了看四位師叔,擺手道:「全抬上上。」
說完又道:「對了,我給諸位小師弟和師叔,師祖們準備的禮物抬在最前面,其他的在後面跟上。」
「是,大帥!」
武智沖興沖沖的去了,揮舞著手上的小教鞭:「快,動作都快點,中午吃羊肉!」
嘿呦、嘿呦、嘿呦
五百名士兵分成兩隊,兩兩一抬,一口氣就抬起了兩百五十箱物資。
就這,才不過抬走了五分之一而已,今天恐怕有的忙了。
「好,好啊!」
看著一箱箱的物資,猶如十里紅妝一樣的排場。
神吉真人笑的合不攏嘴,拉著徐真人直說道:「師兄,你這個徒弟收的好啊,今日一見,果然是我茅山的棟樑之才,可以託付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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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有好的書名沒,有的話可以發在這,合適的老龍會採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