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門碼頭是燕京城最繁忙的地方之一,江南的船隻經過運河進入燕京的唯一道路,在碼頭上附近,各種酒樓遍布,讓這些商旅們一道燕京,就有個地方休息,望南樓正對著朝陽門碼頭,是朝陽門最大的酒樓,一共分了三層,一層的人最多,二樓次之,三樓最少。
有個年輕人居然笑道:「你們說,煌煌大夏,京師之地,首善之區,巡防營每日都在巡邏,鳳衛監察天下,那幾十個老百姓是如何從海河河口來到京師的?居然沒有被人發現,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嗎?」
酒樓內眾人聽了面色一愣,很快就有人說道:「誰知道啊!這些人好像是一夜之間冒出來的一樣,我還是別人告訴我的,說皇宮門前有人喊冤,現在想想還真是厲害,難道這些人插翅飛進來的不成?那些守城的士兵難道都瞎了,幾十個百姓一起入城,還浩浩蕩蕩的來到皇宮前,這個人很厲害啊!」
眾人也都連連點頭,皇城雖然是在京師裡面,從朱雀大街直接到達,可那實際上也是一個城池,普通人想入前往皇城是何等困難,十幾個人一起行走在朱雀大街上都讓人驚訝,引人注意了,更不要說這麼多的百姓,到達皇城前的廣場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哼哼,按照我說,這背後肯定是有人在暗中謀劃?這麼多人一起入京,還是老百姓,這背後若是沒有人,他們走不出家門十里。」人群之中忽然有人大聲說道。
「哎,可惜的是,他們都死了,現在死無對證,誰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出現的。」又有人感嘆道:「這下最倒霉的大概是岑閣老了,這件事情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最後卻是他丟官去職,還有可能下了大獄。」
「岑首輔是一個好官,哼,有可能是朝廷內部官員陷害他的,畢竟他在朝中輔政十幾年了,擋了別人的路了。」又有人說道:「哎,可惜的是,那些百姓都死了,不然的話,看看誰送他們進京的,或許我們能知道。」
「咦,你這麼說話,我倒是想起來了,前天我從朝陽門碼頭入京的時候,倒是看到了兩個老百姓,衣衫襤褸,卻坐了一艘商船進京了。」一個讀書人忍不住說道:「當時我和同窗還很好奇,我大夏真是好人多,沒錢都能坐商船。」
「你這麼說,這件事情我也見過了,五天前,我在朝陽門碼頭接家眷的時候,也發現一個商船之中,居然有三個老百姓上岸,而且讓人驚訝的是,他們連行禮都沒有。」酒樓之中又有人說道:「我記得是周老三的船,嘖嘖,那個鐵公雞,沒想到還有一點善心。」
「哼,現在周老三已經加入了漕幫,是漕幫的人了,在這運河之上,大部分商船都是漕幫的,不然話,誰敢在這運河上面行商?周老三加入漕幫之後,每天可是能收到不少的錢財。」又有人透露道。
「漕幫這麼厲害?」年輕人雙目中閃爍著精光,忍不住說道:「這運河可是流淌著黃金啊,誰敢在這裡豎大旗的,這可不是一般的人啊。」
「那是自然,這背後是誰,是弘農楊氏,是長孫氏。」有人自認為知道其中的奧秘,忍不住誇誇其談,說道:「這楊氏和長孫氏是誰,那是陛下最喜歡的嬪妃母族,是外戚,誰敢得罪。所謂的漕幫幫主實際上是兩家推出來的傀儡而已。」
「這麼說,是弘農楊氏或者是長孫氏看上了岑首輔的位置了唄!」人群之中有人驚呼道:「這首輔大人可是陛下的股肱之臣,居然被兩個外戚這麼對待,恐怕不大對吧!」
人群之中議論之聲不絕,很快就轉入皇帝陛下最喜歡的是哪個皇妃,朝中幾大官員背後又是哪些世家大族在支持著等等。卻沒有注意到,剛才起頭的那個年輕人已經消失的不見蹤跡了。
碼頭十分繁忙,大夏重商,每天行走在運河上的船隻也不知道,一個年輕人領著五個黑衣衛士闖入碼頭上,若是酒樓之中有人前來,肯定會發現,這個年輕人正是剛才詢問的人,不過此刻的他,面色冷峻,雙目中殺機閃爍。
「周老三在哪裡?」年輕人直接闖入碼頭署,這裡是管理朝陽門碼頭的地方,設有署令,年輕人手執令牌,令牌之上一隻鳳凰栩栩如生,這是鳳衛的令牌。
「周老三昨日出船了。」署令看見鳳衛令牌,面色大變,趕緊查找記錄,然後解釋道。鳳衛威名赫赫,誰也不敢得罪,誰進入鳳衛監獄,那就是必死無疑。
「能查到他去了什麼地方嗎?」年輕人不客氣的問道。船隻出入到哪裡去,運了哪些貨物,在碼頭署這邊都是有登記的,用來收稅所用。
「臨清關,運送的是毛皮。」署令忍不住說道:「上差,這個周老三是不是犯事了?」
「不該問的不要問,難道你想進鳳衛大牢嗎?」年輕人冷哼了一聲,然後對身邊的一個鳳衛說道:「快,通知林清關以及沿途的弟兄,立刻緝拿周老三。」
「是。」那名鳳衛應命而去,很快就見數隻信鴿朝南方飛去。
「署令可知道漕幫?」年輕人忽然詢問道。
「漕幫下官是知道的,不過是一群苦力組成的幫派,在這碼頭上搬運東西,或者是運送一些貨物前往江南。」署令面色一變,雙目中多了一些慌亂之色,趕緊解釋道。他在碼頭上接觸的都是一些三教九流,漕幫出沒在運河之上,他哪裡不知道。
「是嗎?」年輕人朝周圍示意了一下,身邊的幾個鳳衛將身後的大門關了起來。
「大人,你這是?」署令心裡有鬼,見狀臉上的慌亂之色更濃了。
「漕幫是什麼來歷,你清楚,我也清楚,你是一個聰明人。一旦被我們鳳衛盯上了,想脫身都難,看你這模樣,想來從漕幫那裡得了不少的孝敬吧!你真是好膽啊!」年輕人將署令的臉色看在眼中,一聲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