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4 追妻千萬里（6）

    欽慕兩根手指捏著，接過去後也不嫌棄，用力抽了一口，瞬間感覺身上通透了不少。

    穆熠宸在她身邊坐下，轉著身望著她抽菸像是吸毒的模樣，又抬手將她手裡的煙拿過去。

    欽慕不高興的回頭看他：「這么小氣？」

    穆熠宸本來要抽，聽到這句話後突然有點喘不上氣來，將煙直接在自己的指肚之間壓滅了，另一隻手卻是將她摟到懷裡，緊緊地抱著。

    穆熠宸掙扎不得，感受著他那有力的心跳，漸漸地平靜下來，任由他摟著。

    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兩個人就在沙發里睡了，身上蓋著同一條毯子。

    ——

    早上，室內溫度適中，室外溫度，很冷。

    二月二這天的早上，城裡竟然也是有些鞭炮聲的，欽慕漸漸地轉醒，因為感覺到自己周身都很暖和，所以都不舍的那帶給自己溫暖的地方。

    穆熠宸有點不舒服的沉吟了一聲，欽慕的眼睛漸漸地睜開，然後看清了自己面前的男人的，胸膛，他的睡袍有些敞開著，她就趴在他裸著的胸膛上。

    欽慕下意識的往後一退，手往外一推，穆熠宸便往外，直接掉在了沙發外面，地毯上。

    「啊！穆太太！」

    穆熠宸咬牙喊她，像是討厭極了她喜歡推他的行為。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怎麼會？在這裡？」

    欽慕一下子腦子短路，稍微往外探出頭，看著躺在地上摸著自己屁股的男人。

    他那胸膛還是半露著，好迷人。

    欽慕不自覺的別開眼，臉上有點泛紅。

    穆熠宸看她那表情，便原諒了她推他的事情，起來的時候抱著毯子，瞅了她一眼，心想我在你心裡還算是有些影響力？

    欽慕把毯子從他手裡拽走：「不就是抽根煙，幹嘛要跟我擠沙發？」

    「還說？以後在抽菸我就不是陪你擠沙發？」

    「那擠什麼？」

    「擠你！」

    欽慕……

    「流氓！」

    穆熠宸轉身走，欽慕在他後面嘀咕了一聲。

    穆熠宸也不氣，反而有些高興的，去了洗手間。

    早上兩個人一塊在洗漱，一塊洗臉，一塊刷牙，一塊看著鏡子裡的對方。

    那種感覺！久違！

    欽慕心裡不知道怎麼有點發虛，便垂下眸，電動牙刷用力洗刷著她的牙齒。

    而穆熠宸不知道為什麼，就垂著眸，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她的身後。

    欽慕覺得不對勁的時候已經被他抵住了。

    「別動！以前我們經常這樣！」

    欽慕嘴裡還含著牙刷，但是不得已的，雙手已經撐著前面的台子。

    以前經常這樣又怎樣？現在就可以也這樣？

    欽慕想要說話，想要質疑，但是怎奈嘴裡含著牙刷，便什麼都說不出來，而穆總，一隻手摟著她的胯上，拿著牙刷的手隨便的去端了杯子，漱口後把牙刷隨便一扔，便兩隻手將她穩住。

    禽獸！

    禽獸！

    禽獸！

    欽慕在心裡罵了他n邊。

    聽著外面有橙橙嘟囔的聲音，她嚇的臉色蒼白，動也不敢動，穆熠宸往前彎著身子貼著她後背，也是不動。

    「奇怪，爸爸媽媽都不在呢！」

    「那我們出去找吧！」

    橙橙從房間裡走出去，歡歡站在門口回應他，然後帶他下樓去。

    欽慕跟穆熠宸都鬆口氣的同時，穆熠宸卻已經開始了。

    而欽慕羞臊的耳根都紅透了。

    「打開旁邊那個抽屜！」

    「幹嘛？」

    欽慕一隻手終於能把牙刷拿出來，然後不爽的問他。

    「真想懷孕？」

    穆熠宸問了聲。

    欽慕立即傾身去開抽屜，裡面果然有套套。

    呵呵！

    不知道為什麼，欽慕覺得，他們房間的每個可以放東西的地方，他都放了這玩意。

    「撕開！」

    在穆總溫柔的命令聲中，欽慕用力的將包裝撕開，然後抬手寄給他。

    穆熠宸接過的時候看著鏡子裡漲紅的臉的女人笑了下，得意的對她說：「等下再用，你先拿著吧！」

    欽慕……

    ——

    這天早飯欽慕吃的不怎麼好。

    半個月，陳小伊每天來陪馮芳華，其實後來是跟欽慕聊天了，但是倫雲沒再去，被公治平安找到了。

    而馮芳華在這半個月後也終於可以下樓，雖然走路的時候還是不太敢直起腰來，但是在家裡還是能稍微動動。

    而欽慕，在這天早上被馮芳華叫到書房裡。

    「你走吧！」

    欽慕抬眼看她，馮芳華敲了敲桌面。

    欽慕低頭，看著桌上她的證件，不由自主的一激動。

    「你找到了！」

    欽慕看著自己的幾張證件，下意識的就走了過去全都撿了起來。

    欽慕激動的同時，無意間看到旁邊還放著的機票，心裡像是被人用鞭子狠狠地抽了幾下，卻面上沒做出什麼來。

    「在他辦公室里，我托人去替你找了出來，至於你走後他要跟我怎樣，我都隨他，這陣子感謝你在家裡照顧我，你可以自由了。」

    馮芳華像是個懂道理的長輩，對著她說出這番情真意切的話，並不去看她的表情。

    欽慕看著她沒有多少溫度的表情，卻是也點了點頭：「好！那我謝謝您！」

    欽慕謝的是，馮芳華給她找到證件，並且要讓她自由。

    她這陣子的確是歸心似箭。

    春天來了，風不再像是過去那麼冷，她開著車，很快便離開了穆家。

    其實她來的時候，只背了一個包而已，走的時候，也是一樣的。

    只是，她沒能跟孩子們告別。

    孩子們都已經去學校，馮芳華說她不用再跟孩子道別了，那只會讓孩子們傷心，說算是求她，以後有機會會叫孩子再跟她見面。

    所以，她就那麼走了！像是她來的那天，悄悄地，沒人知道。

    ——

    欽慕上了飛機，手機關機，沒有給任何人訊息。

    不過向航是知道的，穆熠宸追到機場去的時候，飛機已經起飛了。

    機票是馮芳華買的，所以那天下午穆熠宸回到穆家後，是馮芳華跟他這段日子少有的一次巨大爭執。

    「一個心裡早就沒有你的女人，你留著她在家裡做什麼？你的骨氣呢？你讓我覺得失望，我馮芳華的兒子，豈是這麼拿得起放不下的人？」

    馮芳華吼到。

    「我就是拿得起放不下，又如何？我跟欽慕的事情從來沒有讓您插手，為什麼您從來不肯聽？我捫心自問，這些日子我足夠忍讓，欽慕也足夠忍讓了，您何必這麼逼著我，逼著她？非要讓我妻離子散？」

    穆熠宸像個斤斤計較的小人，但是他的眼裡閃著那種傷痛的光，此時，他真的是有些恨啊。

    「我怎麼逼你了？我不過是想要你清醒！我更沒有逼她，她來照顧我的第一天就跟我說了，等你放下戒心她便悄悄離開，至於妻離子散，你說的更是誇張，孩子一直在穆家，你豈會子散？」

    馮芳華一隻手用力扶著自己受傷的腰，質問他。

    「她要是當真對我無情了，她還會來家裡照顧您？她還能跟我裝模作樣？她是什麼樣的人，您不清楚，我卻很清楚的！」

    穆熠宸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他的聲音不再那麼兇殘，但是，他卻是不願意再多說了。

    「你清楚？哼！」

    馮芳華笑了笑，卻是很乾。

    而穆熠宸，也再不說話，轉頭便走。

    「爸爸！」

    「爸爸！你要去哪裡？帶著我們啊！」

    橙橙跟歡歡剛好回來，聽到奶奶跟爸爸的爭執，然後堵著穆熠宸叫穆熠宸帶他們走。

    管家站在邊上不好多管，但是他現在真心不希望任何人走。

    「走！」

    而穆熠宸，真的叫著孩子一起走了

    馮芳華這次呼吸顫抖，卻沒有落淚，沒有哭，她覺得她沒做錯！

    只是……

    穆熠宸說，欽慕不是真的無情！

    那丫頭，要是不是真的無情，為什麼看著她兒子戴上婚戒，卻遲遲的不肯戴上？是想讓別人看她兒子的笑話吧？她不是當真無情怎麼會讓別人看穆熠宸的笑話？

    馮芳華深吸一口氣，她覺得自己沒錯！

    「太太！」

    阿姨聽他們吵完了才敢走上前去，只是看著馮芳華那失魂落魄的樣子，突然也不知道怎麼勸她。

    「你說欽慕那丫頭，她……」

    馮芳華咬了咬牙，想要恨，可是卻又說不出口了，眼眶，終究是沉甸甸的了，讓她不得不沉默下來，以免那個字動了眼眶裡的東西，讓它落下來。

    「太太，少奶奶她對長輩很順從！」

    阿姨低聲說了句，小心翼翼，不想馮芳華誤會她是偏袒欽慕。

    「她為什麼順從？」

    馮芳華問著，沒什麼溫度，沒什麼氣息，像是走進了霧茫茫的一個十字路口。

    「是因為她自身的家庭關係吧，少奶奶好像一直很渴望家裡的溫暖，長輩的寵愛，但是，她無論如何也是不敢跟您求的。」

    「所以，長輩親情，在她心裡比愛情要重？比我兒子要重？」

    馮芳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又生氣起來，在阿姨那麼低三下氣的跟她說了那段話後，她犀利的眼神看著阿姨，隨即便站了起來，氣呼呼的轉身就走。

    ——

    「爸爸，媽媽為什麼又走了？她都沒有跟我們打招呼，也不等我們回來跟我們再見，爸爸，媽媽為什麼又走了？」

    「為什麼要說再見？」

    穆熠宸淡淡的問了句，開著車子往公寓走的路上，他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甚至有些冷血，只是孩子們心裡不高興，所以竟然也沒有怕他到不敢問問題。

    歡歡快哭了，橙橙也低著頭，不過沒過幾分鐘，橙橙就突然仰起頭，那雙純淨的大眼睛裡滿懷希望：「我們去把媽媽找回來！」

    「找回來？好啊！」

    歡歡一聽也高興，她正好不想去上學，她現在突然覺得，沒有什麼比跟媽媽在一起更重要，等這次找到媽媽，她得跟媽媽好好談談了，媽媽怎麼能說走就走了呢？她可是有孩子的人，她得陪著她的孩子，永遠，永遠。

    「不去！」

    穆熠宸冷冷的拒絕，不給他們一絲希望。

    那姐弟倆，立即就不解的看向前面，半晌都不敢再說話。

    回到公寓後他便自己上了樓，那姐弟倆背著書包在客廳里站著，看著他們爸爸離開的背影，然後又互相對視，橙橙糯糯的問：「現在怎麼辦？」

    「爸爸好像在生氣，不知道是跟奶奶生氣還是跟媽媽生氣！」

    歡歡說著，低著頭一邊摘下書包一邊往沙發那裡走去，放下書包後便坐在裡面。

    橙橙便也走過去，歡歡抬手把他的書包幫他拿下來，然後姐弟倆就坐在沙發里開始想注意。

    「爸爸肯定是跟奶奶生氣，奶奶總嫌棄媽媽，還要媽媽走！」

    歡歡想了想，又嘟囔。

    「也可能是生媽媽的氣，媽媽總丟下爸爸。」

    橙橙也嘀咕起來。

    歡歡聽著橙橙的話，慢悠悠的轉頭看他，然後又無奈的嘆了一聲，橙橙也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打電話嗎？」

    歡歡問橙橙，其實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給小姨打電話？」

    橙橙想了想，突然又精神的看著他姐姐提議。

    「好！」

    歡歡的大眼睛動了動，然後就點點頭，非常贊同，小姨鬼點子最多。

    說著歡歡就從沙發里滑下去蹲在地毯上，從茶几的抽屜里拿出一部手機來，這部手機是他們倆在家的時候用的，裡面存了跟欽慕還有穆熠宸關係好的朋友的電話，方便他們倆找不到家長的時候有人可尋。

    卻沒料到，成了他們倆搬救兵的。

    橙橙跟歡歡一起跪在沙發邊上，抱著手機給欽明珠發了微信視頻，沒過幾秒，欽明珠便收到了，接通後開心的看著視頻里：「咦！你們倆小鬼放學了？怎麼用這個手機發視頻？」

    「小姨，媽媽又走了！」

    「小姨，我們怎麼辦啊？」

    姐弟倆一個比一個著急，湊在視頻前跟欽明珠對話。

    「什麼？又走了？」

    欽明珠聽後表情立即變的超級誇張，她簡直不敢相信，是不是這倆小鬼搞錯了啊？欽慕怎麼會又走了呢？

    「你們爸爸媽媽，離婚了？」

    欽明珠想了好多，轉念便問了這樣一句。

    姐弟倆也是一愣，互相對視了眼，然後又齊刷刷的對著手機里搖頭。

    「我們不知道！」

    歡歡悶悶地說。

    「那她怎麼走了？」

    欽明珠又問，心想欽慕不離婚不會甘心的，她會就這麼來一趟又走了？

    「我們回到奶奶家的時候聽到奶奶在跟爸爸吵架，好像是奶奶讓媽媽走的！」

    歡歡又嘟囔起來，眼淚都要掉下來，她實在想不通，他們媽媽對奶奶那麼好，奶奶一生病就跑去照顧，奶奶病剛好，怎麼能就把媽媽趕走了呢？

    「什麼？又是你們奶奶在作妖？我的天，伯母她到底怎麼想的啊？」

    欽明珠皺起眉頭來，後面的話是她自言自語，不過兩個小傢伙還是聽見了。

    「小姨，我們現在怎麼辦啊？怎麼才能讓媽媽再回來？或者，你可以送我們去找媽媽嗎？我們要把媽媽找回來，我們不要跟媽媽分開了！」

    歡歡跪在那裡，正經八百的，雙手抱著比她臉還大的手機，越來越憂慮。

    「你們倆都想媽媽回來是不是？」

    欽明珠跟他們倆確定，其實比他們倆還要著急。

    兩個小傢伙一起點頭。

    「那你們倆就等著瞧吧，只是我得先去看看你們奶奶去，簡直太過分了，欺負你外公跟外婆都去世了，欽家還有我呢！」

    欽明珠越說越是生氣，說完就又看向屏幕：「你們倆等著我的消息，我先掛了，你們在家乖乖的，好好吃飯，好好上學，我會想辦法。」

    兩個小傢伙跟她鄭重的答應，然後掛斷視頻。

    掛斷視頻後那姐弟倆又互相對視，橙橙小聲問：「不知道小姨能不能把媽媽找回來！」

    「可是現在我們也只能求助小姨了，小姨跟媽媽是姐妹，就像我們是姐弟一樣，會互相幫助，小姨肯定會把媽媽找回來的。」

    歡歡越說越有信心。

    「唉！」

    橙橙卻嘆了口氣，他怎麼總覺得對小姨不太放心呢？

    欽明珠本來背了包都要去穆家了，可是出了書店想了想，她便轉頭去了時裝店。

    「我也是剛剛聽向航說她走了，唉！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她婆婆腰傷之前她都去工作室上班了，我跟小美還想著她可能要重新把工作室開起來，現在打電話也不接，估計是還沒到那邊。」

    王麗剛聽向航說了不久，欽明珠來找她，她也是心裡有些著急。

    「都是伯母那個老頑固，我真沒看出來她竟然這麼不通情達理，自私死了！以前就總合計著我，讓姐姐生孩子，現在又總想著法的讓姐姐走。」

    欽明珠突然有點頭疼，坐在沙發里仰著頭，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我真的是要被氣死了，怎麼辦啊？」

    「聽說機票都是她婆婆幫她買的。」

    王麗又小聲對欽明珠說。

    「什麼？」

    欽明珠更是不敢置信了，本來就很大的眼現在更大了。

    「我聽向航說，早上他還跟欽慕在門口聊天說下午有空來店裡，結果……」

    王麗嘆了聲，沒有說下去，但是欽明珠卻是明白了。

    「這個老女人怎麼能……以前我姐第一次回來就是她硬是逼著我姐走的，這次竟然還送機票？」

    欽明珠氣的站了起來，本來還想忍忍，明天再去穆家，現在，抬腿就往外走，開車去穆家。

    ——

    一個小時後，欽明珠的車子停在了穆家院子裡，下車前將自己打扮的精緻，然後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挎著她最近剛買的新款包包便驕傲的往裡走進去。

    「親家小姐來了啊！」

    打掃衛生的阿姨看到她，立即笑著迎上去。

    「哼！你們家主母在嗎？」

    欽明珠冷哼了一聲，臉上的表情，是有史以來，在這裡最不好的一次。

    「在呢，在樓上休息！」

    阿姨似乎明白了什麼，然後下意識的就回了她。

    欽明珠聽後便又大步往裡走，直接上樓。

    馮芳華正靠在床頭上看書呢，戴著老花鏡，穿著家居服，聽著有高跟鞋走過來的聲音，覺得有點吵，下意識的皺起眉頭來，抬眼看向門口。

    欽明珠氣呼呼的站在那裡，含著怒氣望著她。

    「怎麼著？來替你姐姐找算我了？」

    馮芳華一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便也不拐彎抹角。

    「哼！您既然知道，我也不兜圈子，我們父母走的早，但是不代表我們欽家的女孩子就要任人欺負，您一個當長輩的，怎麼能那麼自私，那麼壞呢？」

    欽明珠走過去，不高興，說著氣話，卻是委屈的眼眶發紅。

    馮芳華低著頭繼續看著書，其實她已經看不進去，只是面上平靜。

    「她給你打電話了？」

    馮芳華冷笑了下，反問。

    「她？我姐還沒到巴黎，是您的寶貝孫子跟孫女跟我說的，哼！您大概最不願意接受那姐弟倆最親我姐吧？他們為了我姐連穆家都可以不認，您信嗎？」

    說道橙橙跟歡歡，欽明珠心裡總算是又有了些底氣。

    馮芳華的眼眸卻是稍微眯了眯，然後慢慢的把書合上，抬眼看她：「我們穆家的孩子，就算親你姐，也還是我們穆家的孩子，明珠，別為你姐的事情破壞咱們娘倆的感情，好嗎？」

    如今欽明珠也不是普通的婦人，馮芳華說話的時候也帶著些耐心，但是她還是不高興欽明珠剛剛那些話。

    「是啊！當然是你們穆家的孩子，最多就是因為你不接受他們媽媽，一輩子不理您了唄！」

    欽明珠卻是一點也不服氣她，從前是服氣的，但是知道她給欽慕送機票之後，欽明珠對她再沒有好感。

    馮芳華聽到這話不由的心裡一痛，因為她想到下午那姐弟倆回來看穆熠宸要走，就頭也不回的跟他走，她知道，那姐弟倆不是沒有可能因為欽慕跟她疏遠了，也或者，已經是疏遠了吧？

    但是，她怎麼能因為孩子，就這麼讓欽慕在穆家隨意走動？

    「你少拿這話激我，你難道不知道是你姐姐自己想要離婚，想要走？」

    馮芳華雲淡風輕的提問她。

    「她嘴上說想走，她心裡卻是不舍的，您又何必裝著看不懂呢？您大概是忘了那幾年她替您出頭，忘了您曾經說要把她當女兒帶吧？是不是也忘了她每年都會親自給您設計幾套衣服，忘了她曾經像是最近那麼寸步不離的照顧您？我敢問您一聲，您的一雙兒女，有像是我姐姐那麼照顧您嗎？哪怕是一次？」

    欽明珠挑挑眉，努力讓自己的眼淚不至於掉下來，她發誓，以後欽慕縱然回來了，她也絕不叫欽慕再對馮芳華那麼照顧周到，這個婆婆，真不值當的。

    馮芳華沉默著，又把書翻開。

    「您怎麼不說話了？這陣子您不再穿jy的服裝，那您為什麼還接受我姐姐的照顧？她又不是你們家用人，也不是你花錢顧的護工，她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您那時候怎麼不趕她走？」

    欽明珠滿肚子的疑問，一句句全都問出來。

    「明珠，不是我不趕她，是她自己要照顧我，我有什麼辦法？」

    馮芳華總算笑了笑，只是笑的有些讓人看不慣。

    欽明珠含著眼淚，便是也笑了下：「對啊！她賤嘛！自己從小就沒了媽，就把一個不把她當親人的長輩給當成了自己親媽，簡直是眼瞎了。」

    「你這丫頭怎麼說話呢？」

    那句眼瞎，終於激起了馮芳華的性子。

    「我就是想問問您，是不是欺負我們兩姐妹沒有父母呢？」

    欽明珠突然露出哭腔來。

    「你……簡直無理取鬧，誰欺負你們了？」

    馮芳華煩躁起來，稍微扭了扭身子，牽扯著腰傷也顧不得，跟欽明珠對峙。

    欽明珠的眼淚不聽使喚的，咕嚕咕嚕從眼眶子裡滾了出來，掉在臉上，流下兩道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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