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奧地利的紐蒙迦德,這座荒涼的孤零零的巨大監獄原本常年在黑暗中被迷霧籠罩,但今天那些一直黑黝黝的小氣窗里爆發出的光亮讓這裡氣氛更加詭異。
現在整個走廊只剩下牢房內一盞魔法燈掛在牆壁上,透過殘留飄蕩在空中的絲絲縷縷的黑色煙霧,整個監獄顯出一副殘敗景象——被施咒加固過的牆壁除了被鄧布利多讓多層脫落變薄之外,在魔咒的作用下已經遍布裂痕,就像蛛網一般,那些碎裂的牆磚和磚灰散落一地,讓人擔心這座塔樓會隨時塌陷。
走廊的的底板還有著一條條被魔法力量造成的長條傷痕,它從一面牆上順延到了天花板上,一些被融化的石板變成了熔岩開始正往下滴。在伏地魔身後,被藍火閃電洗劫後的走廊空空蕩蕩,留下了焦黑的灼傷,但空無一物的廊道還冒著滾滾灼熱的煙氣。
食死徒們早已通過集體使用萬咒皆終撲滅了格林德沃用來封門和攻擊的藍色火焰,只是礙於剛剛目睹的這場頂尖力量戰鬥,他們握著魔杖,聚集在通向走廊的樓梯口,誰都不敢向前靠近——食死徒們剛才已經從那些膽大想像黑魔王表忠心而犧牲的同門結果中明白,即便靠近也不能給剛才在一對二的戰鬥中大發神威主人帶來任何幫助,只會白白浪費自己的性命。
黑魔王顯然也放任了手下的這種選擇,畢竟對現在的伏地魔來說,雖然懲罰起手下的頻率對他那喜怒無常腦子來說越發是個常見的選擇,但缺人手的事實讓他殘存的理智讓這些懲罰變得一般不會傷到性命。
此時的伏地魔的狀態也並沒有他最先誇口的那樣好,他身上那件輕柔地沒有縫邊的魔法袍碎裂成條片掛在身上,勉強遮住他袍子裡面蒼白的軀體。他的臉頰、脖子、手背…身上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都留下了電流在人體脈絡中留下可怕傷痕,就連他的身體上有些地方都還插著一些石錐尖,不過這並不致命。
在他對面,兩個老巫師相互扶持跌坐在地上,他們已經被逼迫得退到了牆壁根,避無可避地步的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身上的形象更加悽慘。
格林德沃的樣貌已經完全看不出平時的優雅了,那些黑魔法在他身上造成的凹陷讓他一些地方看起來就像海綿一般,他的左手臂被鄧布利多製造的那種石錐穿刺定在了他自己的左大腿上。
而鄧布利多雖然看上去比格林德沃稍微好一些,但他銀白色的鬍鬚亂糟糟地糊成了一坨,焦黑一片,他的身上都有被火灼燒、被鞭子抽打的痕跡。
現在戰鬥已經暫時分出了勝負停止了下來。
「鄧布利多,現在證明了我們之間,誰是正確的了吧?」總算得空的伏地魔,看了看自己狀態,接著他用他那猩紅、冷酷的眼睛盯著面前那個稍微發福的老人輕蔑地問:「真是令人討厭的魔法…看到就讓人想要撕碎和火大…這麼說是你教那個小子的?」
「世界上最偉大的白巫師聯手第一代黑魔王,即便這樣都不是主人的對手。」拉巴斯坦目光狂熱,粗著嗓子嘶吼。
「主人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力量,現在誰也不會再誤解主人的力量,質疑主人的強大了…」亞克斯利熱切地說。
「蠢貨,永遠不用懷疑,主人就是最強大的巫師。」阿萊克托·卡羅尖聲呵斥,這個壯實的小個子女人暴虐地一個拐肘,撞疼了身邊的亞克斯利。
和其他那些還在帶著面具、不願意暴露自己面孔的食死徒相比,他們三個都已經掀開了自己的面具,放肆地大聲叫囂,不過比起平時這些人喊的總是覺得有些不得勁——因為那個平時總帶頭的有這嬰兒般嗓音的瘋女巫被黑魔王命令和納吉尼留在了基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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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魔杖在哪裡?」伏地魔把鮮紅的眼睛轉向格林德沃,發出一聲冷酷而尖厲的陰笑,「告訴我,我會給慈悲的讓你們留下全屍,否則,我會讓你們的靈魂也得不到安寧!」
「我的確知道在哪…但你得付出一些讓我滿意的東西…」格林德沃那只有著奇異的灰白色瞳孔的眼睛輕眨,他的尾音向上輕揚,雖然形象非常狼狽,但腔調還是一如既往地如同一把小鉤子在蠱惑人心,調動起人心的貪慾,「我才會告訴你…那把能讓你成為死亡主人的聖器之一的位置…」
「蓋勒特…」鄧布利多蒼老的聲音沙啞,他對著格林德沃搖搖頭,但看到那仿佛冰冷沒有感情的眼睛,又停住了勸說。
「老傢伙,還敢和我們主人講條件,兩條老狗,不說出來,有你們好看的…」亞克斯利咆哮著揮舞手臂,那模樣才真的像是一隻憤怒的鬣狗。
「看來偉大的主人把他們打怕了…他們已經放棄了抵抗,我們上。」拉巴斯坦對著身後招手,食死徒們便帶著被控制的獄警,呼呼啦啦地一擁而入。
這些黑巫師此時仿佛身上的勇氣都回來了,他們的杖尖都指著牆邊的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一些人甚至還施法讓自己倒立在天花板上行走,全方位的瑣死了走廊,將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兩個圍堵在了那個死角中——不過,最終還是沒人膽敢越過他們的主人,讓自己夾在黑魔王和白巫師之間。
「你們某種程度上講並沒有找錯方向…」格林德沃攬住了鄧布利多的胳膊,他的那張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就好像是一種習慣,「之前老魔杖的確就在我手中,陪我走過了不少閃耀的時光…」
「老東西,別賣關子,快點說。」見格林德沃拖長了音,而自己的主人甚至忍不住向前邁近了幾步,性情急躁的拉巴斯坦催促道,他身後的食死徒都鼓譟起來,出言催促。
伏地魔直接張開嘴,一條長長的細細的火焰從伏地魔的口中冒了出來,在空中騰地化作了一條火蛇,甩著尾巴開始向格林德沃的方向飛去——坐在地上看起來很虛弱的格林德沃立刻敏捷地揮魔杖使用了反咒,此時的火蛇惡狠狠地發出嘶嘶聲躥起身子,在格林德沃頭頂的半空中,但在魔咒的作用下化作一大團火焰噗地炸開。
但之前火蛇來勢太過於洶湧迅速,儘管格林德沃迅速地把阿塔解消,讓大部分的火焰消散,但依然有一些沾染上他的身上,瞬間肩膀上的衣服就被吞噬不見,露出了燒焦的皮膚,鄧布利多也出手幫忙才讓那些火焰從格林德沃的肩膀上被挑飛。
「再不快點說,下次被燒到的就不止是肩膀了。」伏地魔冷酷的嘶嘶聲響起。
格林德沃光亮的額頭下方,一雙奇特的眼睛向右側輕瞥,和鄧布利多的藍眼睛視線短暫地相交,他不動聲色地挪回目光,仿佛完全不需要眨眼似的就這麼一直注視著伏地魔。
察覺到這一點的伏地魔,那猩紅的眼睛在鄧布利多身上眯著:「鄧布利多,收起你所謂的假正義說辭,你的同伴看起來比你更識時務。」
「老魔杖總是喜歡強大力量…1945年之後,我輸給了誰嗎?」格林德沃的腔調優雅,語氣十分平靜。
伏地魔的眼睛立刻看向鄧布利多手中的魔杖,見到不是自己當初在霍格沃茨時鄧布利多使用的那根,瞬間產生的懊惱讓伏地魔的面孔更加扭曲,但稍微回憶後,發現記憶中並沒有誰開始使用這把有著幾個節的魔杖。
回過神來,知道鄧布利多性格的伏地魔,抬起猙獰的面孔又轉回格林德沃:「那麼,在鄧布利多之後,老魔杖現在在誰手裡,說出來,告訴我…我繞你一命。」
「蓋勒特,不要說出去…」鄧布利多不顧伏地魔兇殘的目光,連忙警告同伴,但傷痛讓他有些失去平衡。
格林德沃連忙拽著他的手不然鄧布利多跌倒:「阿不思…你的魔杖不也是被他們搶的?我們不用替他們保密…」
「很好,我想我甚至可以考慮讓你作我的手下…畢竟你在戰鬥中還有那麼點作用…」伏地魔握著魔杖那長得出奇的手指鬆動了一下,他當著鄧布利多他們的面放下了高舉著的魔杖,但兇殘的目光凝視格林德沃——見對方遲遲不肯說出老魔杖下落,他已經打算將他們兩個生擒住,再用攝神取念和奪魂咒或者讓斯內普配一些吐真劑來直接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伏地魔此時內心裡已經從格林德沃關於鄧布利多魔杖是被搶走的描述中,內心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