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死牢的環境十分惡劣,昏暗、骯髒、夾雜著刺鼻的惡臭。進來的人很難自己走不出去,要麼被拖出去,要不麼被抬出去,還有被一塊塊運出去。
魏忠賢本意是請蕭銳客廳稍坐,他去把黃麒麟押來,但被蕭銳拒絕了。
此時蕭銳站在監牢外,看著關在裡面的黃麒麟面如死灰、一臉哀愁,蕭銳的內心還是很暢快。
果然是風水輪流轉啊。
「殿下,真的沒有交易的餘地了嗎?」片刻後,黃麒麟再次問道。
蕭銳揮揮手,一旁的魏忠賢親自搬來一把椅子,椅子上面還鋪著乾淨的墊子。坐下來後,蕭銳卻笑道:「好了,不逗你了。我雖然心意已決,但也不是沒有迴旋的餘地。你給出的籌碼太低,打動不了我。足利大雄的生死本宮沒有興趣,你能在秦國布局,本宮難道就沒有布局嗎?至於朝堂上權貴的罪證,哼,本宮需要嗎?」
黃麒麟頓時沉默了。
是啊,眼前的太子已經今非昔比了,陛下雖然沒下聖旨,卻已經讓他監國統攝六部,陛下不是趙皇之流,甚至是不像其他皇帝死死把持朝政不願放手。這才是當今陛下的過人之處,是帶領大夏走向繁榮的原因。
「那殿下需要我做什麼,才能放過蕭峰?」黃麒麟問道。
蕭銳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道:「你先給本宮說說汝陽王吧!」
黃麒麟道:「看來殿下是要把京都中影響自己繼承大統的危險因素全部排除啊,看來陛下退位不遠了。九位皇子中,陛下對殿下的愛護真是讓其他皇子羨慕嫉妒。」
言語唏噓,充滿了感慨。
「你對端王的愛護不也是如此嗎?」蕭銳反問道。
黃麒麟沒有接話,而是說起了汝陽王:「蕭從虎那尚在襁褓的兒子雖然是被趙國的九陰禁軍奪走,但暗地裡卻是陛下設計。當年陛下突然急症,唯恐撒手人寰江山易主,所以才會對當時的汝陽王下手。事情也如陛下策劃的一樣,痛失愛子,汝陽王傷心鬱結,所以陛下趁機收走了他的兵權。我想殿下已經查到這個內容了。」
蕭銳點點頭,繼續道:「這些本宮都知道,不過陛下從未提及汝陽王兒子的生死,另外,汝陽王有什麼陰謀?」
黃麒麟道:「按照陛下的性情,應該不會殺了那個孩子,因為留著有用處。但孩子到底在哪裡,我也沒有找到。陛下連你都不告訴,說明這裡面的貓膩不簡單。汝陽王是從五年前才知道自己痛失愛子是和陛下有關,所以那時候才開始和我們合作,我們是為了皇位,而他是為了報仇。我們做的那些事不用再說,殿下已經親身經歷過。但他自己有什麼陰謀,我也不清楚。但憑藉汝陽王的心機,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自從知道汝陽王有問題後,蕭銳對他非常警覺,就算是去見蕭青青也格外小心,他絕對是會利用親生女兒來實施報復的狠角色。現在他一直不做,想來顧慮還是那個不知死活的兒子。
汝陽王和蕭峰一樣,是個潛在威脅,以前的蕭銳因為蕭青青不願下手,如今看來不能再等了。
既然查不到汝陽王的陰謀,那就直假借他人之手弄死他,便能把陰謀全部扼殺!
想到這裡,蕭銳突然笑了,對黃麒麟說道:「讓我放過蕭峰不可能,但如果你想保他性命,我這裡有個交易。」
「殿下是讓蕭峰去殺汝陽王?」黃麒麟聰明絕頂,立即猜到了蕭銳的計謀。
蕭銳點點頭,繼續道:「蕭峰殺了汝陽王,雖然罪行惡劣,但畢竟是皇子身份,陛下也不會痛下殺手,我在美言幾句,最多就是剝奪親王之位,幽禁在宗人府。」
黃麒麟握緊了拳頭,想說話,卻不知說什麼好。
拒絕嗎?
憑蕭銳現在的手腕和力量,他要設計殺了蕭峰,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片刻,黃麒麟嘆道:「就算我會答應,端王也不會同意的。」
是的,憑蕭峰的品性,寧可戰死,也絕對不求饒苟活。
「本宮允許你寫一封信給他,至於他願不願意就看他的了。本宮現在的耐心有限,已經不想把精力放在雞毛蒜皮的小事上面。接下來本宮的目標是一統神州,大夏的腳步需要邁的更快一些。黃麒麟,你遊歷諸國,本宮現在想問問,你覺得大夏有可能一統神州嗎?」蕭銳問道。
黃麒麟悵然的點點頭,道:「能!元國彪悍,卻會亡於內部。魏國之災,毀於分封。秦國強大,但終究不是大夏的對手。」
「可惜啊!」蕭銳感慨一聲,道:「你那麼聰明的一個人,若是能放棄野心而報效國家,必將名垂青史。」
黃麒麟苦笑一聲,張了張嘴,卻只發出一聲嘆息。
蕭銳準備離去,臨走時問道:「足利大雄被你關在哪裡?」
黃麒麟沒有隱瞞,說出了一個地點。
蕭銳轉身就走,離開了死牢。
「殿下,奴婢備好了茶水!」魏忠賢殷勤道。
蕭銳道:「不喝了,派人去把足利大雄救出來,先好生關著,另外,黃麒麟寫好的書信交給文和先生,讓他過目後再送給端王。」
交代完,蕭銳轉身回宮。
剛進宮還未到養心殿,正好碰到了吏部尚書孟天海。
孟天海疾步上前,稟道:「殿下,房先生已經決定留在京都,特讓微臣稟告殿下!」
「當真!」蕭銳大喜,連忙打開系統查看,發現房玄齡的忠誠值果然滿值了。
「太好了!」
蕭銳驚喜之餘,立即進殿求見陛下,誰知陛下並不在養心殿,一問才知道,陛下在御花園,並且已經交代過,如果太子回來,去御花園面聖。
所以蕭銳便移步御花園。
秋天的御花園中百花凋謝,唯有菊花傲然開放,幾株楓葉紅似火,平添了一抹艷麗。
陛下正在魚池旁餵他的金龍錦鯉,身旁站著瀾妃。
蕭銳上前見禮:「兒臣拜見父皇,拜見瀾妃娘娘!」
夏皇把將手中的魚食撒入水中,然後笑道:「召你前來是有件事要告訴你,瀾妃,還是你來說吧!」
一旁的足利由美點點頭,取出一封信來,遞給了蕭銳,並道:「太子殿下,請過目!」
蕭銳拿過信時,便猜到了信的來處,應該是黃麒麟威脅足利由美的那封信,沒想到足利由美猶豫了這些天,沒有選擇屈服,還是選擇了拿出來。
打開信,信中內容和蕭銳猜測的差不多,講述足利由美只是替代品,想救自己的大哥就尋找機會殺了夏皇或者太子。
當然也有讓蕭銳驚訝的內容,比如足利由美一直無法懷孕,竟是陛下有意為之。
之前的蕭銳從未想過這件事,此時被點明,才有種原來如此的感覺。
而讓蕭銳高興的是足利由美的選擇,她選擇說出這一切,而她的這個選擇,不僅救了她自己,還救了足利大雄。相信陛下對她也會更好。
雖然是替代品,但人非草木,長久相伴怎麼會無情?
而且蕭銳問過海大富,自己的母親和足利由美容貌相似,但性格、處世方式完全不同,所以陛下真的能一直把她當成替代品嗎?
這時,足利由美開口說道:「殿下,送信之人抓了本宮兄長,以此來要挾於本宮,對方還可能有其他陰謀,殿下請小心。」
蕭銳笑道:「多謝娘娘提醒,兒臣知道了!」
一旁的夏皇則道:「瀾妃,你先退下。」
足利由美點點頭,行禮退下。
隨後,夏皇帶著蕭銳來到涼亭坐下,問道:「足利大雄的下落找到了嗎?」
「兒臣已經讓魏忠賢去營救了,很快就會有消息。」蕭銳回道。
夏皇笑道:「黃麒麟好算計,可是算錯了足利由美。雖然她和足利大雄的感情深厚,但有些事不是威逼利誘就能做到的。當然了,黃麒麟也沒指望足利由美,他只是隨手一計。」
頓了頓,夏皇感慨道:「皇位是個寶,所有人都想據為己有,你一日不做上皇位,覬覦之人便不會放棄。朕雖然沒有下旨,但讓你監國也有一段時間了,你做的非常好,朕也該徹底放手了!」
此話一出,蕭銳趕忙起身,拱手道:「兒臣不敢!」
夏皇笑道:「朕老了,已經到了耳順之年,這段時間由你監國,朕甚是放鬆。朕做皇位二十六年,縱觀大夏的歷代在位皇帝,算是第二長的,這樣就很好,還是不做第一,切勿衝撞了先祖。所以朕已經拿定主意了,朕準備退位。」
「父皇,兒臣能力尚有不足...「蕭銳並不驚喜,而是下意識地拒絕。
就是因為監國,蕭銳才知道做皇帝的難處。
「相信自己,不要妄自菲薄。」夏皇笑道:「只有你成為了皇帝,你才能放開手腳去改變大夏,改變這個世界。朕退位之前,還有幾件事需要做,第一,滅掉齊國,這樣的話,大夏的疆域擴展的恰到好處!南北五千餘里,東西六千里,國土面積擴展一倍還多,這是朕給你留下的基業,也算是朕最後追求的開疆拓土的偉業。第二,朕要滅掉倭國,將那裡收為大夏疆土。朕一旦退位,總不能在你的皇宮內做太上皇吧,所以朕準備去倭國,就當那裡是朕頤養天年的花園吧。所以足利大雄不能留,殺了。第三件事,朕退位前,會把不安分的因素給你掃清,讓你無後顧之憂。」
「下年中旬,朕希望完成這三件事,到時便是你繼承大統之時!」
說完,夏皇起身,伸出手來重重地拍了拍蕭銳的肩膀,以示鼓勵。
蕭銳點點頭,道:「兒臣明白了!」
夏皇哈哈大笑,隨即對身旁的海大富吩咐道:「命內閣昭告天下,從即日起,由太子監國,統攝內閣六部,太子之言便為朕之言!」
......
第582章:太子監國,太子之言便是朕之言!